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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01

 

 

 

司徒衛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希絲洛放棄跟蹤他。

 

「你確定你不會顧忌她是你妹就放她水吧?」

 

聽說她是很強的傢伙,就連微笑也對她感興趣,所以希絲洛問的很認真。

 

「放心放心,我不會放他水的。」

 

司徒衛再三保證,希絲洛才決定與他分頭尋找系統核心的裝置,畢竟現在能自由在這裡穿梭的也只有他與希絲洛了。

 

至於其他人則在為他們拖延時間。

 

就在他們分頭進行,司徒衛的疑惑一直佔據著他的心頭。

 

其實這事情說來也很奇怪。

 

明明他踏上階梯進入系統時就有點暈「系統」了,但進入系統核心,也歸還葛修睿的懷錶,但是排斥感卻沒有出現。

 

不,不只是他,就連希絲洛也是。

 

雖然祭無說希絲洛是特例,但司徒衛卻還是覺得很奇怪。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發覺到前方有一點淡藍色的光芒。

 

司徒衛見狀立刻踩著變出的鏡子跳到約有一層樓高的白色積木上。

 

才剛跳上去,就見到他們要找尋的司徒怜月。

 

此時她正瞪著淡藍色的光球,右手的刀正握緊著。

 

「要我回去?最好,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放過我,所以話別說得那麼漂亮!」

 

司徒怜月說得很大聲,就算是躲在百公尺外的司徒衛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司徒怜月,妳別那麼激動,我只是要妳做事先想一下後果!』

 

司徒衛側耳傾聽但聽得斷斷續續的,不過,與司徒怜月對話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司徒衛覺得那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裡曾聽到過。

 

「後果?我不處理,難不成要眼睜睜看哥哥被當成祭品送上去。」

 

『妳明知道這次不是他的,是那位小姑娘。』

 

「不管是誰都一樣啦!」對方的話讓司徒怜月很不爽。

 

什麼叫做這次的祭品不是司徒衛,就可以放任他被葛修睿牽著鼻子走,也不想想當初他們被害得有多慘,直到現在她最恨得還是逆行者,至於王者她巴不得大家互咬,兩敗俱傷。

 

『別說得那麼大聲。』對於激動的少女,對方的話倒是顯得相當冷靜,『其實妳只關心司徒衛,其他人的死活妳都不關心的不是嗎?所以別再把小槐搬出來,妳這樣就跟偽善沒什麼兩樣。』

 

聽到他這樣說,司徒怜月只是咬著牙,不發一語。

 

可惡!真是該死的!

 

就在司徒怜月在內心咒罵的時候,他又勸說:『放棄吧,別執著了,妳明明知道我們已經不會再把你們拖下水了。』

 

聽到這句話,司徒怜月發出尖銳的笑聲,那笑聲就像是壓抑許久,也充滿諷刺:「不會拖我們下水?你的話永遠都是說得這麼好聽,要不是你,哥會掉到返世界嗎?要不是你派出的廢物,哥才不會被逆行者給帶走。要不是你背叛我,哥才不會被葛修睿拐走!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現在才不會變成這樣!」

 

司徒怜月的眼神充滿憎恨,對於反世界的一切,她有著說不出的反感。

 

沒錯,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都是他們造成的,是他們把我最重要的家人牽扯下去的,所以我才會討厭逆行者,討厭反世界。

 

也因為這樣,她才會跟微笑合作。

 

但就算是這樣,那人還是不放棄:『收手吧,我不認為妳會成功的。』

 

就算知道他不會接受,司徒怜月還是冷冷的說:「……我從不認為你會幫我,打從一開始我也不指望你會瞭解,我只希望你別干涉我。」

 

『我一直都有幫妳!但是我知道要是在一意孤行,計畫絕對會失敗的,因為打從一開始妳的行動都是徒勞無功,是錯誤的。』

 

聽到這句話,聽到重複的話語,司徒怜月憤怒到一刀將光球給砍成兩半。

 

「什麼叫做我錯了,錯得明明就是你們!」

 

光球內的碎片掉落在地,藍色光芒還在閃爍著,雖然無法說話,但那樣子似乎不放棄還想要司徒怜月,甚至是希望她能瞭解。

 

「吵死了,你沒有資格對我說教。」司徒怜月用力踩碎鏡子,她咬著糖果恨恨的說:「果然最後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她拿出懷錶,並打開錶蓋:「給予迷途者指引一條明路。」

 

說完,錶裡跳出一顆銀色的光球,並往前衝去。

 

「怜月,妳到底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雖然他們的對話司徒衛聽得不太清楚,但看著跟著光球跑的少女,她那下定決心的表情,司徒衛連一絲遲疑也沒有,直接跟了過去。

 

跟著引路的「明燈」,司徒怜月穿過一條條的小路,跳過一條條的溝渠,最後她來到了一間有著三層樓高的大鏡子面前。

 

銀色光球在鏡子面前晃了一圈後便消失不見,而這也表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就在這裡嗎?」

 

司徒怜月摸著鏡子做的門,便用力的推了門一下,但是不管怎麼推就是推不動,就在她要用返鏡之術攻擊時,懷錶忽然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咿壓一聲,鏡子中央忽然裂出縫隙,同時門緩緩的朝內打開。

 

當裂縫有一個人寬度時,司徒怜月就鑽了進去,不遠處司徒衛見到後就直接衝了進去。

 

司徒衛一踏進去,無力感忽然席捲他的全身。

 

怎麼了??

 

他看著前方,一個看似祭壇的裝置上頭漂浮著半顆銀色的繭,那個繭只有一個指甲片那麼薄,看起來也很脆弱。

 

見到銀繭的瞬間,司徒衛剛踏入系統的噁心感又回來了,就連意識也漸漸的被某種東西給抽離。

 

就在他快要昏倒的時候,他的手心忽然被塞入冰冷的東西。

 

「這東西還是給你帶著好了,反正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而且我現在也不需要了。」

 

那聲音是葛修睿的,雖然很想問這懷錶為什麼是他的,但是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情。

 

等一下!

 

司徒衛想要抓住葛修睿,但是他的手卻無法觸及。

 

別傷害我妹!

 

但很可惜,葛修睿並沒有聽到。

 

而司徒怜月的目光被祭壇上的東西所吸引住,對於身後的事物絲毫沒有察覺。

 

「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

 

司徒怜月一臉興奮,當她的手指頭快要碰觸到銀繭時,一陣喝斥的聲音讓她停下動作。

 

「夠了司徒怜月,給我遠離核心。」

 

葛修睿瞇著黑色的眼睛,看著不聽勸告的少女。

 

「葛修睿,你又想阻止我?」

 

回過頭,她發現來的不只有他一人,那些手上持有懷錶可以自由行動的逆行者們幾乎都到場了,至於希絲洛則拉著頭還有點暈的司徒衛。

 

「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啊。」她裝作沒看到司徒衛,只是看著逆行者們。

 

「微笑跑啦。」葛修睿嗤了一聲,「他大概是見到情況不妙就腳底抹油跑了。」

 

「沒辦法,老狐狸嘛!而且硬是要說,這傢伙好像是師父你自己培養出來的。」

 

言下之意,葛修睿門下,專出奸詐狡猾之徒。

 

「……我是倒了幾輩子的楣,居然養出你們這些一點也不尊師重道的不肖徒弟。」

 

雖然祭無很少吐嘈別人,但當葛修睿被吐嘈時,他的內心有點小小的受傷了。

 

「哈哈,大師父,我覺得問題應該不是這個,而是要問為什麼系統都會喜歡像祭老大那樣怪怪的人。」

 

穆才剛說完就被祭無瞪。

 

殺氣襲捲著他的全身,察覺到此時祭無脾氣差到開不起玩笑,他只能陪笑的說「開玩笑」、「開玩笑的啦」。

 

無視身後的鬧劇,葛修睿斂下神色認真的說:「司徒怜月,收手吧,我不認為你會樂意見到之後的情況。」

 

對於葛修睿的忠告,司徒怜月只是哼哼的說:「很抱歉,這句話剛剛有人跟我說過了,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他的嗎?」

 

「妳怎麼回答。」

 

「答案是『不可能』,好不容易才找到核心,東西就在我面前了你以為會放棄嗎?」

 

司徒怜月說得很認真,關於這件事情可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的。

 

「搶奪核心對妳是沒好處的。」祭無皺著眉,面對司徒怜月,他難得用勸說的方式。

 

司徒怜月看著他們,嘴角勾著一抹笑:「自認沒好處的是你們吧?」

 

穆看著難以溝通的少女,臉色有說不出的難看:「妳是認真的?是真的想搞死我們?妳不知道跟微笑合作很危險嗎?」

 

關於這點答案其實也很簡單。

 

司徒怜月看著甩開希絲洛的手,腳步雖然搖搖晃晃、臉色有點蒼白,但比先前進來這裡時還要好很多的司徒衛看去。

 

「怜月,妳想幹什麼?」司徒衛嚥下惡心感,就算有懷錶,帶這裡給他的感覺真的不好。

 

「你說勒,哥?」司徒怜月露出對司徒衛來說十分陌生的笑容:「第一次掉入反世界,我可以認為這是個意外。第二次我認了,因為穆那傢伙白目到把你賣給周子御,而且那時候你還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所以我不在意。但第三次,很不應該。」

 

司徒怜月的聲音忽然便低沉,她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葛修睿:「你居然用哥哥來威脅我,就算我殺了逆行者也不關我哥的事情,為什麼要把他給牽扯進來。」

 

「把他牽扯進來的人是妳。」對於這件事情,葛修睿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如果妳動的人不是逆行者,那我還不會怎樣,反而會幫助你不受他人侵害,但是妳破壞了平衡殺了不該殺得人,還親手把你們家那虛假的安逸給破壞殆盡。」

 

「我沒有。」

 

「妳有。」葛修睿說,「明明還有選擇機會的,妳卻不好好把握,明明想要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看見的,但妳得寸進尺,甚至連勸阻也不聽。」

 

「是他自己欠打。」司徒怜月冷冷的說:「我已經警告他別動哥了,但是他卻找機會把哥送到這裡,還差點把哥給賣了,要是他有良心就不應該把腦筋動到哥身上。」

 

穆拉大嗓門大吼:「師父說那次是意外!」

 

「是意外沒錯呀,我說過了,我可以這樣認為,但這只是個解釋、只是個藉口。」司徒怜月勾了抹諷刺的笑容,「別把我當白痴好嗎?他知道那裡有通道,卻不去處理,就算哥掉到反世界,也不打算把那個通道給封死,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是這樣的嗎?」

 

司徒衛看著似乎知道點事情的葛修睿與穆看去,但是葛修睿搖頭,穆則說:「假的!通道可不是說封就封的。」

 

畢竟通道已經很少了,要是草率封上,受到影響的不只是反世界,可能現世還會受到波及。

 

「沒錯,真的有插手把你牽扯進去的也只有司徒怜月這件事情而已,關於這點也請你相信我。」

 

葛修睿說得很認真。

 

「葛修睿別再騙我哥了,到頭來你還不是想搶走我哥,想要把他關在這種鬼地方。」司徒怜月冷哼一聲,對她來說剛剛的說詞都只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之上,沒有人是真的為司徒衛著想的。

 

「我不想在解釋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對於無法溝通的少女,葛修睿拿出科爾特手槍,「我覺得,以暴制暴才是讓妳閉嘴的最佳方法。」

 

「你覺得我會有讓你們動手的機會嗎?」

 

司徒怜月不理會亮出武器的逆行者,手直接往核心探去,就在她要將系統核心卸下的時候,祭無的鐮刀早以往她的身上揮去。

 

但是司徒怜月卻沒有回頭,她嘴角微微一勾,司徒衛看到那個「笑容」,忽然覺得不太妙。

 

「危險!」

 

司徒衛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操控鏡子,忽然一陣爆炸聲響傳了出來,所有人的影子忽然被淡藍色的光線給貫穿。

 

「這是什麼?」

 

發覺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希絲洛朝發出爆炸的方向看去。

 

「針?」

 

穆才剛說完,不時扭曲的光線忽然穩定下來,一根根細長的針固定了所有人的影子。

 

「唔……」

 

司徒衛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著將核心從系統台上扯下的司徒怜月,以及——護在她身旁,冷眼看著眾人的白思懷。

 

「白哥?」

 

希絲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思懷,對於他的背叛,讓希絲洛的心情受到嚴重打擊。

 

「不要動。」白思懷看著眾人,「這是為你們好。」

 

「為什麼你可以動。」

 

祭無感覺的到,白思懷似乎已經恢復平常的狀態,而剛剛出其不意的招數大概是等待很久,在他們把目標放在司徒怜月身上便趁機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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