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01

 

 

「啊啊啊!怜月妹妹怎麼這麼喜歡斷我的訊息!」

 

在基地裡面,只見紀懷勛失控的大吼。

 

王思瑤翻了白眼,只是淡淡的說:「活該,誰叫你要激怒她。」

 

「阿姨,妳好冷靜。」

 

王思瑤明明就聽到了司徒怜月的決定還有司徒怜月的覺悟,卻一點緊張的感覺也沒有,而那態度就像是在看戲的演員,正等待謝幕的時刻到來。

 

「我說了,我家採取放牛吃草政策,既然禍是自己闖的,那很抱歉,自己解決,我不幫忙。」

 

「阿姨,妳是指誰啊。」

 

紀懷勛不管怎麼聽,都覺得那意涵不只針對司徒怜月一個人,可能連到現在都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司徒衛也在列。

 

「哎呀,你覺得呢?」王思瑤拍了紀懷勛的肩膀,「你不是還在幫葛修睿的忙?這樣分心好嗎?」

 

「還好啦。」紀懷勛掃著正盯著鏡子,不知道在調閱什麼東西的穆,「我有徒弟幫我。」

 

「別太偷懶,你也是闖禍的一方啊。」

 

「阿姨,聽到妳這樣說,我該感動嗎?」

 

雖然王思瑤不多做表示,可是這樣聽來,在紀懷勛耳裡卻聽到了別種意涵。

 

「加油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把事情給處理好,再說,你們只要別宰了怜月,就算結果如何,我都無所謂了。」

 

誰叫這次司徒怜月捅的簍子這麼大,就算是靠王思瑤這個面子,就連葛修睿也很難罩住。

 

所以這一切就交給司徒衛他們了。

 

 

※※※

 

 

祭無提著鐮刀朝司徒怜月攻去。

 

鏘一聲,司徒怜月張開右手,她連忙用日本刀接住祭無的鐮刀,同時祭無周遭的鏡面翻轉,鏡面映照到日本刀身的瞬間,鏡像化的武器瞬間被排除。

 

同時,希絲洛握緊掃把,從空中一躍一下。

 

司徒怜月身軀往旁一偏,希絲洛的掃把直接打到祭壇,祭壇被希絲洛硬生打碎不說,龜裂的地板也在同時往上飛去。

 

反正都是鏡子,只要先搶奪歸屬權,就可以先行攻擊對方。

 

畢竟祭壇的鏡子也不過是鏡子,真正危險的是司徒怜月手上的銀繭。

 

但就算鏡子碎片直指司徒怜月,她連躲也不躲,一抹紅色光芒閃過她那黑色的瞳仁,同時銀繭也回應著她呼喚,原本可以將她貫穿的碎片在碰觸到透明的防護罩時,直接反彈回去。

 

「危險!」

 

司徒衛立刻召出光球,使出結界讓鏡子無效化,同時原本在後面沒有動手的周子御與白思懷立刻跑到還躺在地上,狀況不知道怎樣的小槐那邊。

 

「小槐!」

 

白思懷將小槐抱起,雖然她的身軀冰冷,雙眼緊閉,但是好歹也算是撿回一條命。

 

「思懷,先把小槐妹妹帶走,這裡很危險。」

 

前方的戰爭可在白熱化的階段,就算周子御手上有可以使用返鏡之術的劍,但是能用的次數有限。

 

聽到後白思懷立刻抱著小槐往安全的地方跑去,但在移動時小槐忽然張開眼睛,她朝還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微笑看去。

 

就在他們神色緊張的跑到後方時,希絲洛坐在掃把上,對於看似游刃有餘的司徒怜月,她咋舌說:「真該死!攻擊了這麼久連點皮都擦不到。」

 

只要她手上有系統的一天,她就如反世界之王的存在,司徒怜月嘴角一勾,對她們說:「你們根本就傷不了我的啦,我可是有『哥哥』保護的喔!」

 

聽到後,所有人便瞪著司徒衛。

 

「靠!我沒放水好嗎!怜月你別陷害我!」

 

祭無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讓司徒衛背脊發毛,對於司徒怜月的「不實指控」讓他欲哭無淚。

 

但是司徒怜月卻白眼說:「白痴哥哥,這勉強來說是你的鏡魄耶,所以它啊,會保護我的喔。」

 

所以微笑才會被司徒怜月捅一刀,不過這也只能說微笑對系統太有自信了,而他對核心來歷了解的也不夠深。

 

「嘖!」祭無將視線從司徒衛身上拔除,撇開那位失憶的笨蛋不談,要是司徒怜月身邊有著堪稱最強的逆行者保護的話,那真的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不,就算沒有也要找出來!

 

就在祭無咬牙的時候,他身後忽然傳出周子御的聲音。

 

「祭無,接住!」

 

祭無下意識的伸手去接,躺在手掌心的居然是黑色的鏡子碎片?

 

祭無看著他們,只見不知何時眼睛變為紅色的小槐用若有似無的氣音說:「我偷來的。」

 

「那是上次裱你們的東西。」

 

雖然白思懷語氣帶點歉意,但還是有點尷尬的補充。

 

第一次,祭無認為眼前那殘弱不堪的少女不是個花瓶。

 

因為至少她敢偷微笑的東西。

 

不過手上的黑色碎片也不好用,上次白思懷使用的時候,那可是逆行者全都被整慘的狀況啊。

 

不——就算自己動彈不得,至少還有希絲洛與司徒衛。

 

但,司徒怜月會中招嗎?

 

就在祭無猶豫的時候,他忽然接收到一道訊息。

 

嘖!既然在場,為什麼不幫忙!

 

祭無如此想後,就握緊手上的黑色碎片,碎片發出黑色光芒,祭無忍著壓在身上的重力,看著前方。

 

只見司徒怜月就像是被剪斷針線的魁儡,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這是……」

 

她的鏡像化武器在黑光的影響下解除了,祭無此時也忍不住雙腳著地。

 

「為什麼我會受到影響?」

 

照理來說,不是逆行者的她應該是不會被微笑的碎片陰到才對,而且當初白思懷用的時候,她不也是沒事?

 

「是時間問題。」祭無嘴角勾著諷刺的微笑:「搶奪逆行者的鏡魄,就算放著不吸收也會慢慢的被影響,妳手上又拿的是系統核心,所以微笑這針對逆行者的攻擊對妳是有用的。」

 

而且司徒怜月也沒有發現,她的眼睛正發出淡淡地紅光。

 

「所以,妳就乖乖的交出系統吧!」

 

希絲洛衝了過去,原本想要搶走司徒怜月的核心,但是她卻沒想到司徒衛居然搶先一步。

 

啪!

 

司徒衛衝上去,卻又解除了白髮紅眼的狀態,那清脆的巴掌聲甚至讓所有人愣了一下。

 

而這時,祭無製造出來的機會也消失了,他看著與司徒怜月平視,手還放在半空中的司徒衛。

 

「哥?」

 

司徒怜月摀著左臉,對於司徒衛的行為有點搞不清楚。

 

然後,她從搞不清楚變成了憤怒。

 

「臭老哥,你幹麼打我!」

 

司徒衛也用很大的聲音嗆回去:「誰叫妳不聽我說話!」

 

「我哪裡不聽你說話了!」

 

「我不需要妳的保護。」司徒衛認真的說。

 

如果這一切都是「以前」的他害的,那麼這事情他絕對也要付點責任。

 

「呆司,跟她說沒用吧!」

 

希絲洛握緊掃把,她的視線一直放在漂浮在司徒怜月左邊的核心。

 

「鏡子是沒辦法攻擊她的吧?」

 

因為那該死的核心正保護著司徒怜月,不過既然那是自己的東西,那麼他絕對可以揍這個欠打的笨老妹!

 

「是這樣沒錯,但……」

 

「談判權在我身上!」司徒衛打斷希絲洛的話,這可是第一次,「要找人阻止我,就去找葛修睿!」

 

因為給他一次跟司徒怜月談判機會的就是他。

 

再說,對於自家的笨老妹,總是要處理一下的。

 

不管怎樣,就算每次說不到兩句話就吵起來,就算他在怎麼討厭強勢到不行的司徒怜月,但妹妹就是妹妹,這對司徒衛來說,就是一切就是屬於他的「現實」。

 

所以,「把那該死的東西放手啦!妳不知道這幾天光煩惱妳的事情就讓我超崩潰的嗎?妳知道我現在最想要幹什麼嗎?」

 

「老哥想幹什麼?」

 

「回家、看電視、睡大覺。」

 

司徒衛說得很認真,見到他那樣子讓司徒怜月愣了一下。

 

不,不只是他,所有人全都傻眼了。

 

「呆司你……」

 

「幹嘛?我有說錯話嗎?」司徒衛不爽的說:「這裡的東西難吃的要死,天氣冷的要死,就連點光也沒有。重點是……我還被煩到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每天還要忍受祭無的白眼!」

 

無視祭無發出的殺氣,司徒衛又繼續說:「不過呀,撇開這些不談,你老哥我好歹也在這裡交到了朋友,妳應該要感動吧?」

 

雖然司徒衛說得很傷心,但在現世以司徒家的教導方式,用紀懷勛的說法來說就是——寵過頭,保護過頭,連點反擊能力的想法也不灌輸。

 

也許這是因為不想再次失去他所以才會有如此的保護方式,但是當他誤闖反世界後,在祭無等人的白眼下,至少肯踏出一步。

 

——雖然有時候還會被送白眼就是了。

 

但至少也有進步。

 

再說,他認為反世界的問題雖多,但應該沒有嚴重到要毀掉整個世界的誇張地步吧?

 

重點是,「笨蛋怜月,妳是忘記了嗎?」

 

「忘記什麼?」

 

「要是妳說得都是真的話……」司徒衛抓著亂髮,結結巴巴的說:「雖然我沒有記憶,只當故事聽下去啦,但如果這是我拼了命保護下來的話,妳這一毀不就讓我的犧牲白費掉了?」

 

這可是重點啊!

 

他隱約記得小時候自己那一身傷得樣子,不是他想講,木乃伊的狀態維持了半年多才好得耶,而且傷口不只痛、結疤的地方也超癢的。

 

而且,他還記得那時候看到司徒家看他的微妙眼神,就覺得很奇怪。

 

自己受傷有讓他們很難過嗎?

 

這疑問直到現在終於有了解答。

 

「所以啦,看我犧牲這麼大的份上,把核心還給祭無他們,趕快回家啦!」他伸出手,還不忘說:「要是沒把妳帶回去,我會被老媽揍死吧?」

 

「呃——」

 

「別呃了,這次事情可是妳不對喔!」拍了司徒怜月的腦袋,司徒衛說:「居然沒帶腦袋出門,妳知道老媽多擔心妳!」

 

「可、可是……」

 

不解決反世界的事情,司徒衛總有一天還是會陷入危險的啊!

 

「怜月,動動妳那頑固的死腦袋好嗎?我、現在還好好的,這樣就可以了吧?」

 

畢竟現在的他就在司徒怜月的眼前,一直拘泥於過去真的有很好嗎?

 

見到自家老哥認真的樣子,司徒怜月不禁心想,難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是不對的嗎?

 

就在她死命運轉頑固的腦袋時,她的左胸忽然被一把黑色的長劍貫穿。

 

「呃——」

 

還來不及理解為什麼系統沒有保護她,劍抽出來,司徒怜月就倒在司徒衛的懷裡。

 

司徒衛瞪大變成紅色的眼睛,只能說:「怜月?」

 

「呆司,快離開!」

 

希絲洛將司徒衛往後拖,但是司徒衛卻整個背撞到地板。

 

他立刻爬了起來,看著左胸滲著大片鮮血的司徒怜月。

 

司徒衛用手壓著傷口,想要讓血止住,但是血卻噗噗的流出來。

 

「啊,討厭……」司徒怜月看著祭壇上的人影,語氣有著不甘心:「早知道就直接往要害刺,這樣不就是換我被偷襲了嗎?」

 

在不甘心與悔恨之下,司徒怜月的意識就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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