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時間回到第零區被葛修睿回收的前一刻。
相比希絲洛他們被傳送到大鐘裡面,祭無決定往看似無底深淵的大洞走,畢竟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上面還要危險。
當他來到迴廊的最深處時卻一名綁著馬尾咬著棒棒糖的少女。
那是司徒怜月。
但祭無注意的卻是她身後的圓柱。
圓柱上發著黑色的光芒,那鏡子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這個東西就是微笑為什麼可以在第零區使用『條約』的關鍵呦。」司徒怜月瞇著眼,然後她微彎著腰語氣甚是禮貌的說:「你好,祭無,我家的笨老哥受你照顧了。」
「笨老哥?」
祭無想到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又笨又蠢,也很膽小,跟眼前氣勢凜然的少女有一種極大的反差。
「哎呀,你是懷疑還是在裝傻?我說的是司徒衛啦,他是我家的笨老哥。」原本司徒怜月還跟祭無打哈哈,但話語一頓殺意卻從她的身上迸散開來,「老實說,你對他的『關照』我可是每天、每天都謹記在心的喔。」
一抹藍色光芒刺入他的眼睛,一瞬間的殺意與危機讓他變出鐮刀並擋下攻擊。
「妳!」
見到司徒怜月變出的日本刀,祭無吃驚的說:「妳也是存活者。」
雖然祭無知道這樣說得很白痴,而他也知道司徒家一定有問題,但是見到司徒怜月俐落的伸手,讓他覺得有點詭異。
「我本來就是存活者。」慫著肩,司徒怜月將刀尖對準祭無,「但,你不該把我哥拖下水,明明系統要你把他帶回去,但你裝死不說還警告我家老哥,這筆帳我該怎麼跟妳算?」
雖然司徒衛回去的時候她裝傻裝很大,但是司徒怜月的內心可是很火大的。
畢竟逆行者是她此生最討厭的存在,而逆行者卻一而再在而三的從她手上搶走了她最重要的家人。
「系統?妳怎麼知道系統傳給我的訊息內容?」
祭無疑惑了一下,下一秒恍然大悟就佔據了他的臉,他想起了那個被司徒衛帶到現世卻被動手腳的懷錶,「妳動過我的懷錶?」
「啊,差不多啦,拖你的福,讓我知道懷錶並不是傳遞訊息的東西,更不是裝飾品。」司徒怜月將懷錶亮在祭無面前,就像是在炫耀般,「不過誤會歸誤會,隱藏在裡面的真相,也許連你也不知道吧?」
看到那東西,祭無不禁心想,司徒怜月是怎麼得到的,沉思了一下,他決定要換個方式問。
「……原來如此,原來兇手就是妳啊,難怪師父會把司徒衛那小子給帶回來。」
畢竟懷錶可不是隨意就可以得到的東西,就算在逆行者裡面,也只有被系統認可的人才會擁有,其餘的皆是學徒。
所以既然司徒怜月身上有個不應該屬於她自己的懷錶,表示她宰掉了一名逆行者。
從這角度去想,如果她就是司徒衛的妹妹,那也可以說明葛修睿為什麼會把司徒衛給帶回反世界,畢竟葛修睿是不容易見到,也不應該出現的逆行者。
可是這樣想就讓祭無更疑惑了,畢竟這無法說明葛修睿刻意不說明真相的原因,而且從穆的態度與出現的時機點看來,也許知情的還有他。
嘖!也就說只有我一人被排除在外?
想到這,祭無的心情可說是掉到了谷底,十分的差。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皺著眉,將怒意壓下。
「為什麼要殺逆行者,如果妳是存活者的話,應該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吧?」
「啊啦,系統又沒有用『規則』強制規範,這明明就是你們逆行者與王者之間的協議,而且還是隨時都可以翻案的破爛協議啊。」
司徒怜月掃了一眼鐵青著臉的祭無,她的嘴角忽然勾著一抹笑,手中握緊的刀柄一轉,刀身頓時消失,咻咻的破空聲響竄入祭無的耳裡,他立刻驅動鏡像攻擊變出圓盤,有著掌心大的圓盤擋下無形的攻擊,同時希絲洛的刀柄忽然碎裂了開來。
「好卑鄙,逆行者總是仗著有返鏡之術再那邊亂打人!」
祭無甩了一個圓盤過去,雖然司徒怜月如此抗議,但嘴邊的笑容卻不曾消失,她往後跳了一大步,掌心一翻一小片的鏡子碎片從手心托出。
「可惜的是,這招我也會。」
啵的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聽在祭無耳裡格外刺耳。
「妳連鏡魄也奪走了?」
「咦?葛修睿沒跟你說嗎?」司徒怜月吃驚了一下,但打從一開始就誤會的她只是笑著說:「原來如此,是怕會讓你知道後就會想辦法搞我,所以才隨隨便便敷衍你嗎?哈哈,真不知道該說葛修睿顧忌太多,還是該慶幸我生對家庭。」
「妳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怜月笑得很開心,「哎呀,我的意思是,好險我的靠山很多,多到每個人不得不隱瞞你我的身份,畢竟要是真讓你知道了,那才叫頭痛吧?」
「靠山?」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啊。」司徒怜月比著她自己背後的黑色碎片:「不過,老實說你來到這裡還真是個錯誤,畢竟闖進這裡,看到這東西的人都必需要除掉啊。」
因為司徒怜月待在這裡的原因就是要保護它不受所有人的侵害。
「我不認為我的決定是錯誤的。」
「算呦,原本還想要警告你,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相信的。」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司徒怜月哼哼的說:「尤其是那種為了護家人周全,就算知道再怎麼不對,還是會選擇背叛的,例如……」
司徒怜月話還沒說完,祭無察覺到對方話中的含意,內心大喊不妙,他當機立斷,先是操控五面鏡子朝司徒怜月攻去,然後就趁對方將注意力放在鏡子上時,將自己的懷錶往角落拋去。
「該死,話才聽到一半就跑了!祭無就是這點討厭!」
司徒怜月想要阻止不戀棧的祭無,她怕祭無回去,司徒衛在他實行計畫前就慘遭祭無的毒手。
正當她要阻止祭無的逃亡行動時,祭無操控的鏡子忽然閃出藍色的光芒,煙霧吞噬整個空間,讓司徒怜月分不清東南西北。
就在司徒怜月焦躁的時候,她忽然聽到左前方有聲音,她立刻操控返鏡之術朝聲音處攻去。
祭無見狀,立刻拋棄鐮刀,鐮刀碰到返鏡之術便消失的一乾二淨,同時他手一揮藍色的光球從他的手心跳了出來。
那是通訊用的鏡子。
「穆,你在嗎?」
過了數秒,穆疑惑的問:『祭老大?你找我幹嘛?』
聽到穆的聲音,祭無劈頭就是——「你現在還值得我相信嗎?」
『欸,又問這種問題,老大你問不膩啊。』關於這問題的答案,穆連想都沒想:「那當然是值得囉,不過又發生啥事啦,怪怪的耶。」
「沒事,聽到你這樣說,我就暫時先相信你一下。」察覺到身後的殺意,祭無急忙的說:「你聽好,保護好希絲洛,別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尤其是……」
話還沒說完,通訊的光球就遭受返鏡之術的攻擊而破碎。
祭無嘖一聲,當他要變出武器攻擊拿著日本刀的少女時,上方忽然出現了異變。
藍色的光芒由上貫穿至地下,當藍光消失的時候,他們兩人的返鏡之術強制被召回,同時腳底踩的地板忽然化成一面面的鏡子。
他們腳底下採的正是自己的倒影。
「咦?」
司徒怜月吃驚的看著四周奇異的變化,而祭無則立刻變出傳送之鏡離開了這個地方。
之後,當穆要聯絡祭無時,卻因為祭無「刻意」把懷錶遺失,不管他怎麼聯繫,都聯繫不上。
而祭無在第零區的事件後,在反世界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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