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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02

 

 

  僅僅只有一秒,白思懷的厭惡便侵襲著司徒衛的全身。他知道打從見面開始,那傢伙就沒擺什麼好臉色給他看,但是司徒衛還是覺得有點無辜,畢竟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厭惡自己的點在哪裡。

 

  「呃——小希,剛剛牌不是沒打完,要繼續玩嗎?」

 

  也許是察覺到氣氛不對,周子御先是用手肘打了白思懷一下,然後走到散了一地的牌邊,直接坐到原本玩牌的位置。

 

  「啊!對吼,我贏的正爽呢!」

 

  希絲洛也感覺到了,她一把抓住司徒衛,然後抓起地上覆蓋住的牌。

 

  司徒衛一看,發現撲克牌上的字體是正常的不是相反的。

 

  「這東西不是現世的嗎?你們是從哪搞來的啊。」

 

  「周大哥從現世帶來的。」

 

  希絲洛哼著歌,然後將一對K甩在地上。

 

  白思懷原本還不想動,但是被周子御用手巴一下頭後,便收回瞪著司徒衛的視線,看了一下牌與周子御,他們直接過牌了。

 

  直接輪到希絲洛,她又打了一張牌,周子御則用黑桃五蓋住後回答司徒衛的問題。

 

  「以前我跟思懷玩過,看到那東西就順手幹過來了。」

 

  「……周子御,我忽然覺得你好像很無聊。」

 

  「會嗎?我倒覺得這東西很好玩耶。」希絲洛很明顯的會錯意,說完後就直接打了張梅花A:「只剩兩張囉。」

 

  她晃著手上的牌,眼睛直視著對面兩人手上那五、六張沒發出來的牌。

 

  兩人又互看一眼,又喊了聲過。

 

  希絲洛則開心的打下最後兩張三,跳起來開心的說:「耶!我贏了,你們欠我一份禮物!」

 

  白思懷看著希絲洛蹦蹦跳跳的樣子,嘴角勾了一抹笑,「晚點去第零區買給妳。」

 

  那個樣子,讓司徒衛彷彿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般,狠狠的被嚇了一大跳。

 

  「是啊是啊,看小希想要什麼,等下偷溜去第零區時再一起買。」

 

  周子御將手上的牌放在地上,然後收著牌,司徒衛好奇的看著散一地的牌,忽然發現周子御的牌很好,絕對比希絲洛的手牌好上許多。

 

  就在他偷看的時候,司徒衛忽然發現了一個東西,不小心叫出來不說還用手指著整理的牌。

 

  剛剛白思懷扣著的牌正丟給周子御時,好巧不巧被司徒衛看到三張沒打出來的2。聽到驚呼白思懷先是用手將牌蓋住,周子御則是噓的示意司徒衛安靜,然後就以極快的速度將所有的牌闔了起來。

 

  ……兩位大哥放水放太大了喔。

 

  對於司徒衛無言的視線,周子御只是發著裝傻的笑,然後搖著整理好的撲克牌。

 

  「阿司,要玩嗎?」

 

  「不了,我沒這心情。」而且放水的牌局很無聊。

 

  司徒衛將手肘靠在腳上,還用手撐著下巴。

 

  周子御見到他那懷有心思的樣子,邊發四人的牌邊問:「發生什麼事啦,你怎麼會跟那個小怪物一起過來?」

 

  「對吼,呆司你為什麼跟大師父一起行動?」

 

  將多餘的牌撥到一邊,希絲洛雖整理著手牌但眼神卻一直往司徒衛身上放。

 

  「一言難盡啊。」

 

  司徒衛大歎一口氣,他總不能說因為自家老妹疑似宰掉了一名逆行者,所以他才跟葛修睿一起行動的吧?

 

  「好可疑的樣子喔。」

 

  聽到希絲洛這樣說,司徒衛背後忽然被冷汗給浸溼。

 

  有不祥的預感!

 

  就在司徒衛想要遠離前面面的小圈圈時,白思懷忽然開口了。

 

  「——小鬼不想說的話,就把他打到說出來不就好了。」

 

  「好主意耶!」希絲洛眼睛頓時一亮,她哼哼的靠近司徒衛,「大師父隱居很久囉,出來總是有原因的,既然你現在在這裡,表示他去過現世了吧?」

 

  「小希說的沒錯!剛剛那個金毛的也很可疑呀,似乎在哪見過的樣子。」

 

  周子御看了一下白思懷,發現他眉頭緊蹙,似乎也在想同樣的問題。

 

  「大師父不是說了嗎?父親的小師弟。」

 

  希絲洛此時又抓住司徒衛的衣領,但左手卻握著不知何時變出來的小刀,正準備抵在司徒衛的脖上。

 

  「拿出刀子做什麼!」

 

  「拷問囉。」

 

  「妳這那像拷問!分明就是想殺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想殺你啊,我只是想要拿刀子幫你剪那過長的瀏海而已啊。」

 

  希絲洛笑嘻嘻的將刀子轉向司徒衛的眼前,目標當然是那幾乎快蓋住眼睛的亂髮。

 

  「靠……這啥鬼爛理由!」看著堆滿恐怖笑容的少女,司徒衛忍住惡寒大吼:「還在生氣就早點說,別扯那麼多啦!」

 

  就在司徒衛哀嚎時,希絲洛忽然頓住,周子御則噗哧的笑了一下。

 

  「周子御你還笑!我都快被希絲洛殺掉了!」

 

  「欸,真相就是那樣,小希只是在鬧脾氣而已,道個歉就沒事啦。」

 

  他打了個響指,希絲洛的小刀就直接化成沙消失了。

 

  「不過,我們倒是滿怕你回來就鬆懈下來了,這樣看來還是有點不合格啊。就算是我的部下,程度沒到收了也丟人啊。」周子御看著狼狽的少年,不免搖頭。

 

  「靠!就說沒當你部下!而且之前不是臨時的,怎麼現在就變成正式的呢!」

 

  「阿司,你這樣說我就傷心了,我這麼罩你,你居然對我如此絕情。」

 

  「這也是你一廂情願的吧!」

 

  就在司徒衛抗議時,希絲洛跑到白思懷的身邊。

 

  「白哥你看周大哥啦!他超討厭的,居然把我的武器給解除掉!」

 

  白思懷看著身邊的少女,那面無表情的臉瞬間變成寵溺,還伸手摸著她的頭:「乖,晚點教妳一招讓妳整回去。」

 

  「喂!白思懷你別亂出賣兄弟!」

 

  周子御聽到不利於己的話,直接瞪著白思懷。

 

  白思懷不慍不火的說:「你的花招不是很多?而且小希的實力應該還動不到你吧?」

 

  「是打不贏,但是會整到我!」

 

  「小心點就整不到了。」

 

  就在周子御吹鬍子瞪眼時,司徒衛則揉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靠,現在是怎樣,我是在作夢嗎?」

 

  「哈哈,呆司你不在的這三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啦。」

 

  希絲洛看著司徒衛伸手捏臉想要確認這裡是不是夢境,她吐了舌頭眼睛還直瞧著白思懷。

 

  「其實也很簡單啦,思懷在小希身上看到妹妹的影子,就把她寵成公主啦。」

 

  在司徒衛不在的期間,周子御似乎成了苦主。

 

  「周子御你也有份吧。」司徒衛看著罪魁禍首之一,想來一見面就見到希絲洛氣死人的臉,那個任性程度似乎是被他們寵到又加了好幾啪。

 

  「你說呢?」

 

  周子御直接裝死。

 

  「算了算了,是我白癡問你們這鬼問題。」

 

  司徒衛嘿呦的站了起來,看著外面的走廊,眼睛微瞇了一下。

 

  「他們好慢。」

 

  「同感。父親跟大師父說悄悄話也太久了吧?」希絲洛想了一下,就說:「他們應該還在這裡,去找一下好了。」

 

  就在希絲洛要出客廳找人時,一聲清脆的玻璃聲響忽然傳了出來。

 

  「劈啪!」

 

  身後的木牆忽然被銳利的鏡子給貫穿。

 

  所有的人警覺心頓時大起。

 

  「渾蛋!」

 

  周子御看著那礙眼的的鏡子,先是大吼一聲,手不停的變出鏡子碎片,直接朝由外朝內貫穿的鏡子丟去。

 

  碰一聲,爆炸聲響又在屋內響了起來。

 

  白色煙霧頓時將客廳給包覆住。

 

  「他們在外面,別讓他們進來!」

 

  希絲洛使用鏡像變出掃把,直接朝破個大洞的木牆跳了出來,而周子御與白思懷也早就在外面了。

 

  不過比起速度快、經驗老道的他們,司徒衛的動作就顯得慢了許多。

 

  他邊用左手擋住瀰漫的煙霧,右手變出長劍。

 

  他們前方則站著四位黑衣人,見到人衝了出來,輕擺身子身影便朦朧了起來。

 

  周子御見到彈射朝他攻來的敵人,先是往旁退了一步,當他的眼睛捕捉到對方懷裡閃爍的藍光,哼一聲手中憑空掉出數十瓣如花瓣的鏡子,掉落到地面後,便直接朝四周彈射。

 

  啪、啪、啪!

 

  當花瓣接觸到對方衣角,藍色光芒炸裂,一陣比剛剛還要大的爆炸聲刺入所有人的耳朵。

 

  其餘黑衣人見狀,也不顧是不是有人在攻擊他們,身子一擺直接跳到周子御的面前。

 

  「周大哥,你被鎖定了!」

 

  希絲洛見到他們不與自己拼鬥,反而是針對周子御往死裡打便覺得奇怪。

 

  「去你的!我招誰惹誰了!」

 

  周子御面露青筋,對於攻擊自己的四人,一邊閃躲他們的刁鑽的攻擊,右手邊朝左手戒指伸去。

 

  「子御,現在用太浪費了!」

 

  白思懷見到周子御的舉動,便了解他要幹什麼,他伸出左手鏡像化的扇子便緊握在手上,眼睛還朝希絲洛瞄去。

 

  發覺到白思懷打的暗號,希絲洛點頭後就跳到周子御身後。

 

  「我靠!小希別來亂!」

 

  希絲洛冰冷的手抓著周子御的後領,但是她只是說聲「閉嘴啦」就直接將他往地上一壓。

 

  由於情況緊迫,周子御的腦袋硬聲撞到地表,然後在對方撲上來攻擊時,希絲洛變出半圓的鏡盾將兩人遮蓋了起來。

 

  防禦的鏡盾一展開,就連司徒衛也感覺到不妙,攻擊力低落的他立刻跑回小木屋,躲在木板後面。

 

  同時白思懷的扇子朝四位黑衣人一扇,咻咻的破空聲響竄入所有人耳裡,木板還發出咚咚的刺入聲。

 

  所有背對白思懷的黑衣人瞪大雙眼,直接狗吃屎的倒在地上。而希絲洛所變出的鏡盾就像是刺蝟般,刺滿了上百支帶著淡藍光芒的針。

 

  「好、好個無差別攻擊啊。」

 

  司徒衛從小木屋裡探頭出來,見到滿地的鏡針,心想要不是剛剛的第六感告訴他有危險,連忙躲起來的話,倒在地上的倒楣傢伙絕對得算上他一份。

 

  「啊靠,思懷你下手好殘忍,不會全死了吧!」

 

  見到背後全被插針的敵人,周子御在希絲洛解除鏡盾後,只是發出這樣的感想。

 

  「白哥,你這手下來怎麼拷問他們啊。」

 

  就連希絲洛也傻眼了。

 

  「放心,有留一個活口。」白思懷走到倒在地上的屍體邊,抬腿用力的踹了最左的人一腳。

 

  那人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藏在懷裡的手榴彈直接朝白思懷丟去。

 

  但白思懷不慌不忙的用扇子將鏡子做的手榴彈往旁一撥,同時希絲洛的掃把一揮,手榴彈被砍一半不說,還被分解。

 

  見到希絲洛有默契的一招,白思懷衝著希絲洛一笑後,就直接將活口踩回地上。

 

  「你們為什麼要攻擊子御?」

 

  他咬牙不說,只是瞪著周子御。

 

  然後他帶著一抹殘酷的笑意,一直躲在小木屋裡的司徒衛心臟頓時狂跳。

 

  「等等,他好像有點……」

 

  不對勁這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四把劍忽然飛了過來,像木樁般插入了那人的四肢。

 

  見到如此狀況希絲洛等人面露詫異之時,劍柄上方忽然浮現指甲般大小的鏡子碎片,嗡一聲四片碎片產生共鳴,然後那人的身上罩出淡藍光芒,但光澤卻與希絲洛的鏡盾不一樣。

 

  只見他背上的針一一消失,而他痛苦的咳了好幾聲,還發出嘔吐般的聲音,隨後便翻白眼昏了過去。

 

  「搞什麼鬼。」

 

  周子御見到那層薄膜,不免看著白思懷一眼,卻見到他臉色蒼白。

 

  「白哥!」

 

  希絲洛先看到白思懷的異狀,便將他拉離昏死的敵人。

 

  「小希,思懷怎麼了!」

 

  「沒事啦。」希絲洛拍了一下白思懷的背,眼睛朝著遠處過來的三人看去,「只是剛剛有一部分的攻擊反彈回白哥身上,過一會就沒事了。」

 

  「反彈?」

 

  正當周子御想要問清楚時,踩著乾枯草皮的沙沙聲竄入他的耳裡,回過頭,只見不知失蹤到哪去的葛修睿等人慢步走了過來。

 

  「大師父……」

 

  見到身穿顯眼白衣的幼童,希絲洛的手緊抓著白思懷的手,眼睛還透著求情的光芒。

 

  「想求情?免談。」

 

  葛修睿揮手拒絕後,就把目光放在還在小木屋裡探頭的黑髮少年。

 

  「別躲了,那些偷偷摸摸跑進來的客人都被請回去了,這裡暫時還算安全。」

 

  司徒衛聽到葛修睿這樣說,便抓著頭乾笑著:「抱、抱歉,沒幫上忙。」

 

  「你不是有幫?」葛修睿掃了希絲洛他們一眼:「剛剛不就有警告他們?不過他們似乎沒注意到就是了。」

 

  葛修睿走到昏死的敵人面前,啪一聲四把劍頓時消失不見。

 

  「師父……」

 

  白髮紅眼的祭無走到葛修睿身邊,那把收割生命的鐮刀還握在手上,鐮刀的刀身甚至沾染不少血跡。

 

  他們身後金髮碧眼的安非萊先是看了司徒衛一眼,右手的日本刀忽然用力緊握。

 

  「放心,沒死。」

 

  收回視線,他看著炸出一個大窟窿的小木屋,葛修睿忽然歎了一口氣。

 

  「清淨之地又被世俗之事給破壞了嗎?真麻煩啊。」說完,就命令身後的兩位徒弟:「把這傢伙抬進來,我們可有許多事情想要問呢!」

 

  希絲洛看著葛修睿的舉動,以及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但卻隱隱透著不爽的安非萊,她眨著眼看著一樣把目光放到他們身上的祭無。

 

  她走過去,扯著祭無那顯眼的白色斗篷,「父親,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大師父對呆司超好的耶……」而且有一種好過頭的感覺。

 

  「是啊,就因為師父對他太過偏袒,害我剛剛被罵了一頓。」

 

  祭無的碎碎念不偏不倚的落入希絲洛的耳裡,她抬頭看了祭無一眼:「父親你說什麼?」

 

  「沒,剛剛的話就算聽進去了也給我忘掉。」祭無的話說的無比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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