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與現實的分隔線

　　第六章02

　　第零區。

　　這名詞的意義司徒衛已經聽到不能再爛了。

　　但是從三位王者的口中聽到卻有那麼一點怪。

　　「我想諸位都知道，第零區的範圍不只廣，還跨越所有區域吧？」

　　「知道，這是常識。」

　　「微笑在一個月前發了點瘋，第零區出了點事情。」

　　Ａ區王者小心翼翼的看著逆行者們，葛修睿則是將視線掃到祭無他們身上，但是不只是祭無連希絲洛他們都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嘖！你們是怎樣，一堆事都不知道嗎？」

　　葛修睿抓出手機，按了幾個按鍵，他要他們等一下後就走到了走廊，似乎是在講電話。

　　見到葛修睿的樣子，王者們苦笑了一下，還問著一直監視著他們的逆行者：「我說，葛修睿大人用手機還用真勤啊，我記得現世的科技沒有鏡子的幫助下不是不能用嗎？」

　　「也許裡面動了點手腳吧？」

　　祭無微微皺了眉，對於他們的疑惑，也只是簡單的解釋。

　　又過了數分鐘，葛修睿走回了客廳，但是他的臉卻被凝重給取代。

　　「喂，第零區被微笑佔領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該說真不虧是葛修睿大人，才幾分鐘就查到核心了嗎？」

　　「別給我打官腔，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就夠了。」

　　此時不只是葛修睿，所有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微笑已經做到了，而且他似乎成功的侵吞了Ｅ區。」說的時候他們還掃了安非萊一眼。

　　發覺安非萊那臭到極點的表情，葛修睿先歎一口氣才緩緩的問：「所以你們這些鄰居就做了他的打手？」

　　「差不多就是這樣。」Ａ區王者頓了一下，「不過，我們倒是希望葛修睿大人可以去第零區看看，親眼所見的東西才是真，我想你大概會大開眼界吧？」

　　他說的很慎重，甚至在最後還用口型說：反正，時間也快到了。

　　讀了唇語的安非萊先是皺了一下眉，他走到葛修睿的旁邊跟他咬耳朵，但葛修睿聽到只是說「我知道了」就要他到後面站著。

　　「……這件事情讓我考慮一下。」思考許久，葛修睿才將目光掃到三位王者的身上，「你們不是說時間緊迫，既然情報帶到就可以滾了。」

　　葛修睿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他們雖然鬆下一口氣，但還是一臉尷尬的說：「雖然很感謝葛修睿大人放我們一馬，但我們要帶走屍體當證據……」

　　「真麻煩，給我在三秒內消失。」

　　葛修睿一甩手，維持在外的鏡像能力與司徒衛的結界隨之消失，而王者們帶著屍體離開前先是看了他們一下，Ａ區王者雖一臉艱難但還是開口了。

　　「葛修睿大人，這個地方是最近行動大到誇張的某人說的，至於是誰猜猜就好，別說出口。就這樣了，告辭。」

　　對葛修睿一拱手，他們就離開了小木屋。

　　見到他們離開，他看著徒弟們以及祭無的合作夥伴，葛修睿問：「如何，要去看看嗎？」

　　不容反駁的語氣，他們只是互看對方一眼，最後祭無代表說：「去也無妨，不過師父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去Ｅ區看個狀況，到時候去找你們。不過你們去第零區最好是注意一下，別打草驚蛇。還有——」葛修睿掃了一下客廳，歎口氣說：「沒必要就別回來吧，這裡被是非牽扯我早就過意不去了，破壞成這樣還讓不少人知道這方位，我更是難過，你們就把這裡給棄了吧！」

　　　祭無點點頭，葛修睿說的他也知道，最過意不去的應該就是把這裡當成基地的他了。

　　「就這樣，你們小心點吧。」

　　葛修睿直接帶著安非萊離開，臨走前他還不忘看了司徒衛一眼，司徒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乾笑的揮手。

　　葛修睿前腳剛走，希絲洛就拍了一下手，她瞇著狡詐的眼哼哼兩聲：「去第零區的人似乎多了，要不要分兩組啊？先說好，我要跟呆司一組喔。」

　　「為什麼是我！跟妳一組很衰耶！」

　　聽到司徒衛的抗議，希絲洛舉起的右手直指著他：「誰叫你翹了三個月，沒人欺負我超傷心的。」

　　「喂喂這位大小姐，我又不是故意翹三個月的，我在外界也很忙耶！」

　　「很忙？我看是忙著偷懶吧？別以為你有大師父撐腰就了不起，我可不稀罕！」

　　說的時候還朝司徒衛吐舌頭，看來對於葛修睿的偏心行徑，小氣的希絲洛真的生氣了。

　　「什麼啦！這又關葛修睿啥事了……」

　　就在司徒衛與希絲洛隔空互瞪時，周子御忽然挪到了司徒衛身邊，還咬耳朵的說：「欸阿司，勸你別鬥嘴喔，小希是怕你在第零區出意外才自願當保鑣的，你這樣說可不好吧？」

　　見到意圖被抓到，希絲洛嘟著嘴一臉氣呼呼的說：「吼！周大哥別亂咬耳朵啦，我都聽到了！」

　　「哈哈，抱歉啦小希，我不是故意要洩妳的底的。」

　　周子御邊道歉邊遠離司徒衛，但還是故意落下一句話。

　　『其實我是故意的啦。』

　　司徒衛不禁噗的笑出來了。

　　「啊討厭！呆司笑屁喔！」

　　就在希絲洛踱著腳時，祭無則默默的拍著她的頭要她冷靜。然後他看著竊笑的周子御一眼，只是淡淡的說：「分組？那在那邊偷笑的傢伙就跟我走，姓白的你就負責好好的保護希絲洛。」

　　「我不要！你這樣分明就是公報私仇！」周子御慎重拒絕。

　　每次只要對希絲洛惡作劇就算是無傷大雅，祭無還是會找機會懲治，就算不答應也會以——

　　「別忘了你脖子上的烙印，你的命還懸在我手上呢。」

　　說完他不管嚥下抗議的周子御，只是勾著嘲諷笑容繼續補刀：「再說我們要處理的東西可多了，所以事不宜遲現在就走吧！」

　　祭無也不管哀嚎的周子御，就直接把人給拖走了。

　　「周大哥再見，不送——」

　　希絲洛目送他們離開，還不忘對他們揮手，但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

　　不過對司徒衛而言，這一組其實也組得不太好。

　　畢竟互看不順眼的白思懷被配入這組，讓司徒衛欲哭無淚。

　　＊＊＊

　　又磨蹭很久，希絲洛一行人才來到第零區。

　　司徒衛看著頭頂上漆黑如墨的永夜，還有街上擁擠的人潮，說是祭典也不為過。

　　但是看著熱鬧的街道，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人們的臉上都有著一抹懼怕。

　　司徒衛看著他們瑟縮的樣子，還悄聲的問著希絲洛。

　　「希絲洛，他們怎麼都一副快死的樣子啊。」

　　「我哪知，前幾天還好好的啊，我們不在的時候是發生啥事了？」希絲洛雖然疑惑但卻看不出所以然。

　　司徒衛閃過一位差點失神要撞上自己的男子，又小聲的詢問：「還是說我們先分頭行動，看看到底是怎麼情況，然後約個時間在上次去吃的那家酒樓碰面？」

　　「好主意。不過有危險的話，就把這個往半空拋。」希絲洛拉著司徒衛的右手，直接往他的掌心一拍，「自由行動一小時，記住不能遲到喔！」

　　就在司徒衛看著右手掌心時，察覺到了希絲洛的視線，他點頭說聲沒問題後，三人就立刻分頭行動。

　　一遠離希絲洛，司徒衛立刻將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給拿了出來。

　　他按了一下，發現不知何時未讀簡訊變成了兩封。

　　他先打開十一點五十九分，紀懷勛傳的簡訊。

　　『小衛同學你差點害死我了。』

　　看著這封莫名其妙的簡訊害他很想刪掉，但是看到右邊游標，下面似乎還有訊息時，他又按了一下按鍵。

　　『ＰＳ、給單蠢的小衛同學一個意見，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身邊的人更不要相信。』

　　才看一眼，他喃喃的說：「搞什麼鬼。」

　　紀懷勛給的意見寫得奇怪，他也看不懂索性關掉下次再研究。

　　「另外一封呢，啥時傳的啊。」

　　按著下一封，司徒衛看著從日期、時間，甚至是主題都亂碼的東西，他心想著是不是病毒的心態按下去。

　　手機發出嗶嗶的詭異聲音後，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哇！怎麼了！」

　　司徒衛嚇了一跳，還差點讓手機滑掉，鈴聲響了好幾秒，他吞了口水後才接通它。

　　『喔喔接通啦！我終於不用被罵了。』

　　司徒衛只聽見裡面歡呼一聲似乎很感動，但是他聽到那聲音眉角不由得一皺。

　　這聲音好熟啊。

　　司徒衛努力的想，然後他就是想到什麼般啊了一聲。

　　『靠！耳朵好痛，小鬼你啊個屁啊！』

　　司徒衛怒氣沖沖的朝話筒一吼：「閉嘴！你這個把我推下樓的混蛋！」

　　『死小鬼，我有好好的接住你好嗎！』

　　「但是你出賣我！」司徒衛邊說借過邊試著擠出人群。

　　『計較那麼多幹嘛！你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我不該計較嗎？我的命是這樣給你玩的嗎？」

　　不理會對方氣惱的口氣，司徒衛又狠狠的嗆回去。

　　雖然他不知道穆這傢伙是怎麼知道他的電話，但既然逮到機會當然要好好的出一口惡氣。

　　『聽我一言好嗎？』

　　「我不想聽。」

　　『哦？難道你不想知道司徒怜月的下落？』

　　聽到自家老妹的名字，司徒衛腳步停下來不說，還瞪著話筒，似乎是想要把對方給瞪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呦，好奇想聽了嗎？早知道這條線會讓你閉嘴就應該要早點說。』

　　司徒衛不管穆的抱怨又急急的大喊。

　　「你怎麼知道我妹的事！」

　　『屍體是我跟葛修睿發現的。』他簡短的解釋。

　　「所以你也要抓怜月？」

　　雖然司徒衛不知道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但是既然這裡有人要找司徒怜月，就算不能阻止也只期望能第一個趕到。

　　『不是。我跟你聯絡的事連大師父與祭老大都不知道，所以可以請你先閉上嘴，再按一下通話鍵好嗎。』

　　「莫名其妙，不就在通話了，再按一次幹嘛？」

　　司徒衛雖然懷疑，但也只能照做了。

　　按下綠色的通話鍵，他耳裡聽到啵一聲，一顆掌心大的淡藍光球頓時跳了出來。

　　「嗚啊！」

　　他無視司徒衛的哀嚎，光球裡傳出了聲音。

　　『呼，這樣講話還比較輕鬆點。』

　　「你、你啥時對我的手機動手腳的。」司徒衛指著光球，此時內心的憤怒比訝異還大。

　　『不是我。反正你廢話別那麼多，跟我來就對了。』

　　光球往第零區深處一彈，司徒衛看著黑漆漆的巷弄，只能變出照明用的鏡子碎片。

　　走在彎彎曲曲不知道通到哪裡的路，看著宛如喝醉酒般的光球，司徒衛沒好氣的問：「喂，在這裡大剌剌的用鏡子好嗎？」

　　沉默了數分鐘，穆才緩緩的說出諷刺的話來：『……如果你介意有人被你的鏡子誤殺的話，相信我這裡沒有這種白目，就算有也只是來自殺的。』

　　不過，聽到光球內傳出的通訊干擾聲，司徒衛不免懷疑：「你剛剛在跟誰聊天。」

　　『祭老大。不過跟我們做的事沒關係就是了。』

　　光球拐了一個彎，正要直衝時它就像是煞車般停了下來。

　　『等等。』

　　「嗯？」

　　司徒衛聽到警告便停了下來，他躲在死角往外一看，卻見到有幾位手持著鏡像武器兇神惡煞的人正在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從腳步聲聽來，他們十分的焦躁。

　　穆嗯了好一會，才說：『拿出武器，把那些人幹掉。』

　　「啊？為什麼。」

　　『如果想找到你妹，就要把那些追兵幹掉。』

　　聽到穆這樣說，司徒衛心想：除了逆行者居然還有別人找怜月？

　　雖然疑惑，他還是變出一把短劍。

　　希望會成功！

　　司徒衛深吸一口氣後就直接衝了出來，跳到半空中，然後手上的短劍也隨之脫手。

　　刷！

　　短劍在半空中分解成碎片，碎片發出耀眼藍光，所有人只見到一抹不祥的紅光後，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了。

　　前後也不過才幾秒鐘而已。

　　司徒衛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輕呼一口濁氣：「看來似乎是成功了。」

　　就在司徒衛瞇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時，傻眼的穆驅使著光球靠近司徒衛。

　　『小鬼，你這是啥鬼招數，未免也太好用了吧？』

　　如果穆沒看錯的話，就算這些傢伙醒過來，但要是沒發現司徒衛安在這些人身上的鏡子碎片，那麼發現前或者是鏡子失效前他們連片鏡子也別想變出來。

　　「啊？跟從葛修睿那裡研究來的招數啊，反正這裡跟現世還是有差別，加點神經毒素什麼的就可以撂倒一堆人啦。」

　　也對啦，這裡沒醫院。

　　就在穆默默的吐槽時，他忽然發現問題的癥結點。

　　『等等！你見過大師父？』

　　「我還以為你知道耶。」司徒衛不知道穆到底在驚悚什麼，只是抓著頭說：「他人倒是滿好的，我問什麼問題他都會回答，不過他明明就是個小孩子，你們卻叫他『大師父』，他到底幾歲啊！」

　　重點是那個傢伙居然以哥哥自居，到底是誰的年紀比較大啊！

　　但關於某人謎樣的年紀就連穆也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尷尬的咳一聲，硬是把話題轉掉。

　　『那、那個，找到你妹的事情比大師父的年齡還要重要吧？』

　　光球就像是逃跑般竄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