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1
完全沒有出手的必要。
不,應該是說打從一開始,希絲洛就不打算任何人插手。
畢竟不管是在樓上以照顧葛修睿為名而在裝死的安非萊,還是綁走司徒衛不知躲到哪去的穆,在敵人闖入後到,都沒有出現。
這也表示,他們把這次的攻擊當作測試。
因為第零區的戰役下,他們為了勝利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葛修睿陷入昏睡,祭無又失去蹤影生死未卜。
就算要找出祭無、揪出微笑,在逆行者「正常」的模式下,他們會篩選、測試,從穆的行動看來他第一個選擇的就是司徒衛。
雖然一開始穆因為看不爽司徒衛有殺死他的打算,而這點司徒衛也跟希絲洛哇哇叫過,但是從葛修睿出現幫司徒衛做擔保,第零區發生異變的現在,司徒衛的評價在他們的眼中可說是呈現直線上升的趨勢。
希絲洛很不甘心,對於那位又呆又蠢,看起來超好欺負的傢伙,感到了不甘心。
所以她想測試自己的實力。
剛好,一隻搞不清楚狀況的肥羊登場了,而這也成了希絲洛實驗的對象。
周子御他們隱約察覺到希絲洛的意圖,所以在希絲洛下套設計輔佐官時,他們選擇不動手。
不,應該是說,他們想動手也動不了。
輔佐官奮力的在蛛網中掙扎,但是他就像是落入網中的昆蟲,越是掙扎就越是無法掙脫。
「唉,真傷心,小希設計輔佐官就算了,為什麼連我們也要被設計呢?」
周子御看著身上帶著隱隱藍光的細絲,內心除了無奈以外還有幾分無力。
「子御勸你別亂動,看看輔佐官那快要被包成粽子的樣子就知道越是掙扎就越無法掙脫啊。」
知悉好友站著不動到難過了,在他快受不了前白思懷先行提醒。
就算現在正戰鬥中,希絲洛還是朝地上看去,對於這兩位大哥,希絲洛裝可愛的笑著:「啊哈哈,周大哥你們就先忍耐一下吧,等我把那位什麼輔佐官給料理好,在放開你們。」
周子御一臉難過得問:「不能現在嗎?」
「不行,因為我還不太會控制。」
希絲洛掃向輔佐官,就算他快要被自己包成一顆粽子,但危險程度卻沒有消去。
果然不好應付啊。
希絲洛雖掛著笑容,但是背脊卻被冷汗給浸濕。
***
「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我倒不反對,但——有件事情妳是不是該先給我個合理解釋。」
微笑看著坐在鳥籠上,手上又變出日本刀的司徒怜月。
「哪件事情?」
司徒怜月拿著日本刀並隨性的敲著鳥籠。
「祭無。」
鏘!
聽到這兩個字,司徒怜月的力道一時抓不準,鳥籠的欄杆被敲破幾根,幾片碎裂的鏡子擦破了鳥籠內少女的肌膚。
「拍謝小槐,我不是故意的。」司徒怜月很沒誠意的道歉。
「我、我、知道……沒、沒關係的。」
小槐壓抑著發抖,眼睛在四周游移,不管是站在地上仰望的微笑還是坐在鳥籠上一臉漠不關心的司徒怜月,這兩位危險人物她都不敢招惹,就算恐懼、害怕,她也得說「沒關係,她不介意的」。
她緊抓著裙擺,握緊著藏在裙子底下的小小碎片,她想起當時被司徒怜月放走,在第零區逃亡時,那名要她去找司徒衛的男子。
『怎樣做微笑才會讓我打一巴掌?』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是這樣問男子的。
『很簡單,妳把這收起來,等到時機成熟時把它給捏碎。』
他抓著小槐的右手,並將一片鏡子碎片放在她的掌心。
『鏡子?』小槐不確定的看著手上的東西,實在是搞不懂這東西真的可以打微笑的臉嗎?
察覺到小槐的疑惑,那人抗議道:『喂!別小看它,它可是超強的鏡子耶。』
『多強?』小槐問得很認真。
『……關於這點請容許我賣個關子。』哼哼兩聲,他用像是惡質推銷員的語氣說:『反正,等時機成熟了妳就將碎片給捏碎,到時候一切就結束了。』
說到結束時,他還加重音。
雖然到現在小槐還不理解對方的意思,但既然對方都這樣說,還再三保證自己的安全,她變鬆開握緊裙擺的手。
時機還未到。
在內心裡與她喃喃細語的「聲音」如此說著。
等時機到的時候,妳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聲音」在她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這句話。
同時,微笑將視線放在系統所寵愛的少女身上。
「小槐,妳知道祭無在哪裡嗎?」
看著微笑,小槐歪頭想了一下,不太理解微笑為什麼要問自己,就在她要開口時,她的意識忽然被某種東西佔據,頓時她的眼睛被鮮紅色給佔領。
她用機械的聲音達道:「不知道。」
微笑又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機質的眼睛朝微笑看去:「正如字面上的意思,祭無與司徒怜月接觸後就失蹤了。」
就算司徒怜月再現場,還一臉無聊的用刀子敲著鳥籠,但微笑還是刻意的問:「他們談了些什麼東西。」
「那是系統無法干涉之地,所以不清楚。」
「這樣啊。」看了小槐一眼,他說:「那妳預測的到祭無的行動模式嗎?」
這問題忽然考倒了小槐,猶豫了好一會,她才回答:「關於這點,系統無法查詢。」
「為什麼。」這回答讓微笑無法接受。
「祭無知悉系統的運作方式,他懂得如何躲避系統。」
機械的聲音又從小槐的嘴裡吐了出來。
司徒怜月聽著小槐與微笑的對話,她邊咬著棒棒糖,甚至她還發出不屑的鼻音。
同時,微笑挑著眉看著司徒怜月:「聽到沒,看來妳不該放他走的,現在找不到下落,很麻煩啊。」
「我沒有。」司徒怜月皺著眉,「是他太狡猾,被他給逃掉,我可沒故意放他走。」
「最好。」微笑嘴角勾了一抹諷刺的笑容:「在我面前最好別說謊話會比較好,我敢覺得出來的。」
「就說沒有了。」司徒怜月澄清道:「我知道你把『東西』放在下面,上面只是掩飾隱藏在鏡子底下的真實,這真實還重要到要我留在那邊鎮守,免得被人發現,甚至是察覺到東西所代表的意義。但我哪知道你居然白癡到讓葛修睿搶得先機將第零區給佔了。」
司徒怜月說得很憤恨,對於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她可說是超級不爽的。
祭無的失蹤可是會危害到司徒衛的安全,要是他的話被人刻意歪曲,那麼司徒衛在那邊可就不好過了。
微笑察覺到司徒怜月態度不對,甚至有把所有的過錯怪在他身上的嫌疑,他瞇著眼用試探的口氣詢問:「小姑娘,是什麼事情讓妳這麼火大的啊。」
「哼,你試試看話說到一半被迫打斷,還卡在超重要的話題上,你的心情會有多好?」司徒怜月甩頭,還低聲咒罵:「祭無那個王八蛋,就連開溜也溜得比誰還要快。」
「……妳跟他說什麼。」
關於這件事情,司徒怜月將手放在唇邊,「這是秘密呦。
」
見到對方打哈哈的態度,微笑的眼睛微瞇,淡然的眼神配上笑容,顯得詭異。
「小姑娘,是妳提議要開誠佈公的,現在又跟我說這是秘密不想說,這點我無法接受。」
「啊啊,微笑,真正的你好無趣喔,帶假面具的你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反而會認為這是件好玩的東西。
司徒怜月猛歎一口氣,對於「現在」的微笑,大概就是藏匿於面具底下最真實的他了吧?
而且自從遇到葛修睿後,他的面貌就沒有改過,一直都是青年的樣子。
那感覺就像是在訴說被葛修睿認出的現在,他決定放棄花了許久的時間所塑造出來的形象,決定要變回最出的他。
雖然他看戲湊熱鬧的態度依舊沒變,但本質上卻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這樣的微笑一點也不好玩。
司徒怜月手拖著下巴,看著雙面鏡設計的大樓。
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朝司徒衛他們躲藏之處的方位看去。
「到現在都還沒回訊息啊,微笑你派出的人真的會把逆行者一派給做掉嗎?」
而且只有一個人的說。
「哼,就憑那樣的垃圾也想把他們給做掉?難喔」微笑也朝司徒怜月視線之處望去,「我預估,他只能完成一半的任務,但只要有那一半,就算犧牲他也值得了。」
「喂喂,他好歹也是接替你的第一把交椅,這樣說未免也太可憐了吧。」
「我不需要接替的候補存在,這點妳應該知道,畢竟妳可是有兩人份的記憶啊。」他用手點了一下腦袋,似乎是要司徒怜月動動腦,看看那人的記憶。
司徒怜月聳肩,關於這點她澄清的說:「唉,同樣的事情要我說幾遍你們才聽得懂啊,雖然我奪取了逆行者的鏡魄,但除了招式與一些系統的情報外,我沒有讀取任何的記憶。」
「全部?」微笑試探的問。
「是的,那些記憶看了也是浪費時間,所以我全都刪掉了。」
「那妳是怎麼認識葛修睿的?」
微笑真的傻眼了,畢竟見過葛修睿的人真的很少,也只有一些活的比較久的王者,以及逆行者們才知道的存在。
對於這問題,司徒怜月則帶著笑容說:「這是秘密。」
「好吧,換個話題,司徒怜月妳為什麼要與逆行者為敵。」
「不關你的事。」
「小姑娘,一直拒絕回答不太好喔。」
微笑的口氣一換,對於司徒怜月的態度,他敢說除了那群逆行者外,她可謂是第一人。
「哎喲,女生總是要留點秘密的嘛,而且那些事情跟你的計畫一點關係也沒有,問了也是白問。」
「妳在說謊。」微笑斂住笑容,手還收到背後。
「缺,連點玩笑都不給開是嗎?」司徒怜月見狀便調整一下姿勢,然後就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懷錶。
看著燙銀的懷錶,司徒怜月笑著說:「雖然剛剛的答案我不能回答,但這個倒是可以。」
「懷錶對我有什麼用處?」
「嘿,用處可大了。這個可是你我最需要的東西喔,有了懷錶你才可以接觸系統不是嗎?」
「我接觸系統幹嘛。」
又不是吃飽沒事幹,微笑一點也不想幹這虧本生意。
「別裝傻了啦微笑。」司徒怜月晃著手上的懷錶,「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手上不只有小槐這位受系統寵愛的孩子,還有半個系統,正因為如此你才可以偷窺系統的運作、命令,你才可以在適時的時間出現在邊境。」
說到這,司徒怜月斂著笑容:「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綁架我哥,差點把我哥給賣了對吧。」
因為系統是她逼某人發的,如果微笑剛好看到訊息,跑去看看那位要系統帶走的人長啥模樣,那麼就可以解釋他出現在邊境的動機了。
司徒怜月冷哼一聲,她身上隱隱露出殺氣,最接近她的小槐想要逃離,但是看著缺口,還有站在下面的微笑,她決定還是留在籠子裡,等候時機到來。
微笑無視著沒有戰鬥力甚至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少女,他看著司徒怜月只是淡淡的說:「妳想算總帳?」
「不。」司徒怜月搖頭:「我要算的帳已經夠多了,不缺你的,而且在算總帳前,逆行者那邊的我打算先行結清,所以這懷錶你是要用還是不要用?」
「妳覺得呢?」
微笑覺得這問題問的很多餘,那答案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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