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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02

 

 

「喔喔,希絲洛幹得還真不賴,祭老大有這麼威風的女兒也該瞑目了。」

 

穆看著小螢幕,對於希絲洛他可是讚譽有佳。

 

站在一旁,與周子御他們一樣衰到受到牽制無法動彈的司徒衛白了他一眼。

 

祭無只是失蹤,還沒死吧?要是被他本人跟希絲洛聽到,穆絕對死定了。

 

但才剛想完,甩甩頭司徒衛沒好氣的問:「接下來呢?先不論你是不是不管入侵的事情分心在看戲,我想希絲洛應該是沒那實力捕獲那條大鯊魚吧?」

 

「是沒這本事。」穆中肯的說:「就是因為希絲洛後勁絕對會不足,所以現在就得看看是我還是樓上那位裝死的傢伙受不了下來幫忙囉。」

 

對於那位冷冰冰的金髮少年,司徒衛連想也不想直說:「安非萊?我看很難。」

 

畢竟現在他所關心的還是葛修睿,至於其他人的生死,大概都是漠不關心吧?

 

「呵呵,關於這點,誰也說不準啊。」穆哼著歌,手指正敲著無形的鍵盤:「這裡對大師父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要是破壞過頭了,大師父又發現我們沒動手阻止,那下場可比微笑鬧場還要嚴重啊。」

 

「……這裡對葛修睿來說是很重要的地方?」

 

穆感歎了一下,「是啊,對我們來說,這裡大概是個滿腹複雜情感與懷念之地吧?」

 

「你們?」

 

聽到複數以上的名詞讓司徒衛歪著頭,然後他看到穆的表情,內心又感到疑惑。

 

那複雜又懷念的表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那表情,他曾在葛修睿臉上看過。

 

所以,這裡對他們來說到底是有怎樣的特殊意義呢?

 

「你好奇嗎?」

 

「不。」司徒衛搖頭,雖然這裡對他來說也有種懷念的感覺,但是他卻不敢細想。

 

「喔,看你不想聽的樣子我就越想說了。」

 

「喂!你遺定要這麼無聊嗎?」

 

不顧司徒衛的抗議,穆陷入了回憶之中。

 

「以前這裡是逆行者與王者的培訓之地。」

 

才聽到第一句話,司徒衛一臉不可置信,他瞪著雖然陷入回憶,但是還在分心觀察著希絲洛舉動的穆。

 

不,看他那敲著鍵盤的手,司徒衛就覺得這樣分三次心的功力真的很強悍。

 

就算再怎麼感嘆,他還是決定阻止對方的回憶:「等一下,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什麼逆行者與王者培訓地,你們以前相處有這麼融洽嗎?」

 

 「以前有。」穆頓了一下,「老實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大概也很少,祭老大也沒跟希絲洛說過吧?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不知道。」

 

「因為這是被我們歸類為想要抹滅的記憶之一。」穆苦笑了一下,他說:「逆行者與王者以前幾乎沒什麼對立,就現在的狀況來說,大概是好上七到八成吧?至於關係為什麼會這麼融洽,也是因為逆行者與王者幾乎是同出一脈,更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什麼意思。」

 

「這樣也聽不懂?那我講簡單一點好了,雖然這裡也是王者的培訓地,但當時的教育方針都是在訓練逆行者,而不是王者。」頓了一下,穆螢幕中突然出現的安非萊,還有氣呼呼指著他鼻子大罵的希絲洛,他苦笑說:「當時的王者啊,講白點就是撿剩的,不被系統選上的落選者會被王者帶走加以培訓,因為都有個底子,訓練起來也很快。」

 

「喔喔這樣說我就懂,因為系出同門,所以相處才會很融洽啊。」

 

「沒錯,大致上大家都是感情很好的玩伴,而且訓練我們的也是王者。當初不知道大師父是怎麼跟她談,她居然把這地方拿出來養育、訓練我們。」穆想起了那名王者,不禁用懷念的口氣說:「她啊,對我們來說可重要了。」

 

司徒衛沒聽到後面那一句話,他糾結在剛剛聽到的葛修睿這名字:「嗯?你剛剛有提到葛修睿?」

 

「你沒聽錯。」穆歎了一口氣,他慎重的對司徒衛說:「在這裡我勸你別以貌取人,就算大師父是小不點,但他的年紀大概是我們的好幾倍,在我們小時候,他的個子就這麼矮了。不……」

 

說到這,穆打著鍵盤的手頓了一下,更正說明:「應該說,除了大師父外,另外一位逆行者也是小孩子,不過那個小孩是在我們確認被選為逆行者候補後知道的,聽說初代的逆行者就是那兩位,之後的逆行者都是他們培育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是葛修睿是初代逆行者?」

 

「大師父說的啊,還有現在的逆行者裡,算得上是老人的除了大師父、祭老大就剩我跟我師父了,其他的都輪了好幾次,所以不只是王者,就連我們這裡也有良莠不齊、青黃不接的狀況發生喔。」

 

尤其是祭無,他教授的學徒用手指頭就算的出來了,而現在他所認可的學徒也只有他的養女希絲洛。

 

至於穆與他的師父,則因為一直在現世裝死,也沒有培育出徒弟來。

 

「所以你們才會挖角挖到王者那?」

 

司徒衛想起了安非萊,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勁,葛修睿也不太像是為了要搶人才就把安非萊給帶走的人,雖然現在周子御也有意做學徒,但是祭無好像興致缺缺。

 

「哈哈,安非萊是例外啦,因為大師父因為系統的關係,幾乎是半退隱狀態,他也沒有意思在收徒。不過大師父還真厲害,不收還好,一收居然收到如此大尾的傢伙,害我嚇了一大跳。不過,要是遇到肯認同逆行者理念的王者,我們是直接吸收沒錯,但以前就是相反,這點我剛剛也解釋過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穆就像是回憶過去的老人,他一臉懷念的說:「唉唉,想到這就想到那位教導我們的王者,『老師』她真的很神秘呢,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身邊就跟著大師父他們了。」

 

回想起那時候他們見到老師時,他們就見到她的背後躲了個怯生生的小女童,還有擺著一張冷臉,跟祭無有得比的面攤孩童與大師父。

 

那孩子感覺一看就與其他孩子不一樣,穆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一直跟他說悄悄話,這疑問直到穆當上逆行者候補,才知道那位孩子是初代的逆行者,也是隱於幕後比葛修睿還要強悍的逆行者。

 

但到最後,活下來的除了葛修睿,就只剩祭無、穆與穆的師父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司徒衛感覺到了穆所傳來的窒息感,他小聲的問。

 

穆冷冷的,僵硬的說著:「我們遭受了背叛。」直到現在他還不想面對,也因為這樣,他才會選擇跑到現世逃避現實。

 

「誰的背叛?」

 

「王者。」穆說得很冷,那眼睛在說得瞬間還被紅色所取代,「有些王者嫉妒老師,尤其是他們發現是王者在訓練逆行者時,便聯手攻擊老師,還殺了她,甚至為了要斬草除根,那些王者還率眾攻擊老師培育出來的學生們。不論是逆行者還是王者都一樣,無一例外。更過份的是,他們就連鏡魄也不放過,直接納為己有。現在想想,那時候反世界超亂的,根本就沒有秩序。」

 

「那時祭老大還被王者偷襲受了重傷,是大師父想盡辦法才把他給救活的。」他握緊拳頭,想起那次事件憤怒不由得在心中燃燒:「我因為是非戰鬥人員,被師父給支開,當事情結束,不管是逆行者還是王者都受到了重創,老師的鏡魄被奪走,死到連屍體也不留。」

 

說到這,穆不禁冷笑:「說到這我還真想為微笑拍拍手,就某種意義而言,他可是幫我們報了一箭之仇啊,所以祭無才會耐著性子陪他玩吧。」

 

「啊?這又關微笑啥事。」司徒衛發現束縛自己的鏡子被徹掉了,他靠在書桌旁,不太理解穆為什麼要這麼說。

 

「簡單。因為老師是B區王者,奪取她鏡魄正是前一任的B區王者,順道一題,老師的特殊技能就是變換形貌,這特殊技能正是微笑拿來騙人、耍人的把戲,也是B區王者的招牌。」

 

穆伸出一隻手,對於B區的作弊技能,每次看到都會想大喊小偷,可惜先前的王者很難對付,他們根本就無從下手。

 

「……感覺好複雜啊。不過,就因為這樣你們就與王者交惡了?然後逆行者也相繼裝死去了?」

 

「沒辦法。」穆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那場戰爭結束後,兩方缺人都缺很大,又互相挖角,好死不死挖到的幾乎都是深懷仇恨的徒弟輩,不然就是自私自利之人,逆行者更是因為這樣很多事情都是互扯後腿,雖然比王者好一點點,但我們內部不只有內鬨也有派系之爭,反正就是亂七八糟,漸漸的大師父就不問世事,跟著裝死去了。」

 

穆說到這不禁苦笑,幫祭無的忙幫到現在都還沒扯後腿都堪稱是奇蹟了。

 

要是他家那位不問世事的師父出馬,事情可能馬上就會朝複雜化方向走去,畢竟他可是敢挑戰葛修睿權威的人啊。

 

就在他苦笑的時候,鏡子忽然跳出一個視窗。

 

「連上了?」

 

穆望著視窗,當他的手要碰到鏡子時,一股異樣感席捲司徒衛的全身。

 

「等等!」

 

司徒衛想伸手阻止,但是出手太慢,穆的手指早就碰到鏡子。

 

同時一面鏡子從視窗裡跳了出來。

 

「傳送之鏡?」

 

穆楞了一下,司徒衛喊聲「該死」,在一陣藍光的洗禮下,四坪大的房子裡頓時被光芒所覆蓋。

 

但是當藍光消退後,司徒衛與穆居然不見蹤影,就連開啟的通訊鏡子也關了起來。

 

房子就像是沒人般,陷入了沉靜之中。

 

 

 

***

 

 

 

「請問你來這裡有何貴幹呢?」

 

蛛網發出錚錚的聲音,就算絲線陷入了輔佐官的肉裡,臉上佈滿著冷汗,他還是不說一句話。

 

「吼,說一句話又不會死,你只要告訴我微笑派你來做什麼的,我就會放你走啦。」

 

希絲洛坐在掃把上,手還敲著掃柄。

 

「小希,我覺得要他吐實很難耶,畢竟他可是微笑手下的第一把交椅,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喔。」

 

「難說吧?」

 

希絲洛掃了周子御一眼,敲著掃柄的手停了一下,她伸出手用力的勾著前面的銀絲,捆住輔佐官的細絲又收攏了幾公釐。

 

就算他被束縛住他也只是悶哼的說:「小姑娘,我不怕妳的,而且我不認為妳捆住我是件明智的決定。」

 

「抱歉喔,你沒資格干涉我的決定,只要你跟我說微笑的目的跟父親的下落,也許我會大發善心饒你一命呢。」

 

「祭無的下落?」聽到這句話輔佐官先楞了一下,但下一秒卻了然的看著希絲洛,「原來如此,妳真的這麼想知道祭無的下落啊。」

 

希絲洛沒好氣的說:「對啦對啦,我是不能問喔。」

 

「不是不行,要我說是可以,但妳最好靠過來點仔細的聽,要是我不小心漏說了一個字害祭無喪命,那麼妳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喔。」

 

他嘴角勾了一抹笑,他的死魚眼正盯著希絲洛。

 

希絲洛掙扎了一下,但又想起父親現在正處於失蹤狀態,雖然輔佐官感覺有點怪,但是在她的「結界」內,被返鏡之術束縛住的輔佐官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就算懷疑她還是選擇了靠近。

 

「真是乖孩子啊。」

 

見到希絲洛飛過來,被繭困住的輔佐官動了一下身子,沒有被繭束縛的衣袖拋了起來。

 

「小希危險!」

 

周子御見到輔佐官的意圖,原本要衝上前去救人的,但是纏繞身上的細絲卻是個阻礙。

 

啊啊啊,希絲洛妳這樣分明就是自砸自己的腳啊!

 

就在周子御吶喊的時候,輔佐官厲聲大喊:「去死吧!」

 

藏在衣袖的刀片猛力一揮,希絲洛一時閃躲不及,就在她快要被刀片刺中時,裝死的安非萊現身了。

 

鏡子做的長刀隔在兩人中間,輔佐官的衣袖連著刀片被砍成兩半。

 

同時安非萊對希絲洛說:「把這些該死的網給我撤掉。」

 

希絲洛嚇了一大跳,蛛網因一時的分心而解除了。

 

周子御他們頓時脫身,但見到闖進來的金髮男子,他們臉色刷白,「安非萊……」

 

「你知道祭無的下落嗎?」

 

安非萊伸手掐住輔佐官的脖子,他則是說:「你殺了我算了。」

 

聽到這句話,安非萊瞇著碧綠的眼,語氣相當冷的說:「這樣啊,那你可以去死了!」

 

才一下子,輔佐官就被安非萊解決了。

 

不過就算安非萊出手相救,希絲洛不只不領情,還氣呼呼的說:「要你多管閒事!」

 

「我不多管閒事就要看妳送死了。」安非萊見到強勢的希絲洛一點也不退卻,只是淡淡的說:「祭無失蹤前不是跟穆說,『別相信身邊任何人』?我看妳該改成『別相信任何人』會比較好。在祭無失蹤的現在,是非對錯都得靠妳自己一人判斷。」

 

說完,他掃了周子御與白思懷一眼後就離開客廳。

 

同時,一陣湛藍的光芒從走廊最深處傳了出來,安非萊看一眼,便裝做什麼沒看見,直接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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