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1
假如對逆行者們來說,第一個的驚愕是指出現在他們面前,戴著黑框眼鏡一臉痞痞的少年;那第二個驚嚇就是那位拘謹到像是在劃分彼此界線的女子,至於第三個……不用說,就是一臉感到莫名其妙但擺明就是認識眼前兩位的司徒衛。
「為什麼媽跟小勛會在這裡呢?」
第二次的提問終於有了解答,先行回答的是司徒衛的好友紀懷勛。
「其實很簡單啦小衛同學。」紀懷勛無視逆行者們那幾乎快穿透他的眼神,手直接搭在好友的肩上,「朋友有難,我哪敢不來啊。」
「小勛,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感覺挺奇怪的。」
司徒衛拍掉紀懷勛的手,臉上的笑容變得格外恐怖。
不管怎樣,這個世界可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可以闖進來的,而且在他出現的時候,說話的對象可不是司徒衛,而是逆行者們。
而且看他們的表情與態度看來,司徒衛很肯定那些傢伙一定認識紀懷勛。
「欸,小衛你讓我傷心了,我還以為我這帥氣的回答你會很喜歡的說。」
就在他痞痞的回答時,司徒衛只是搖搖頭。
對於擺明就在胡扯的好友,他用質疑的口吻道:「我說,你所謂帥氣的回答演練幾遍啦。」
好歹他們也認識了快兩年,話到底是不是在鬼扯,一聽就知道。
「哈哈,沒幾遍啦,只是……喝!」
正當紀懷勛打哈哈的要繼續鬼扯時,一抹藍光忽然被他捕捉到,下一秒他往後跳一步不說,還罵了聲髒話。
只見司徒衛的手上出現一把短劍,就在劍刃快要劃過紀懷勛的臉頰時,劈啪的電流聲忽然響了起來。
司徒衛的掌心一麻,鏡像化的短劍頓時消失不見。
「小勛,為什麼你會返鏡之術?」
司徒衛握緊右手,對於紀懷勛的舉動他只是笑著搖頭,但那笑臉在紀懷勛眼裡看來,恐怖的成份居多。
「這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不行。」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要是我救晚了你們可是會被淹死的耶!」好歹也該感謝我吧!
「很抱歉,那我不管。」司徒衛慫著肩,眼睛微瞇:「雖然你救了我,我是很感謝啦,但這問題與我要問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所以你是說還是不說?」
「呃……」
見到司徒衛明顯「氣炸」的樣子,紀懷勛根本就無法招架,於是他決定直接搬救兵。
「王思瑤幫我一下啦!妳兒子很恐怖耶,那一臉要動我私刑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但王思瑤這救兵一點也不領情,甚至還補刀的說:「這叫活該。誰叫你要欺負我兒子。」
這句話可是狠狠的重擊他那「幼小的心靈」。
「阿姨,你好狠。」
就在紀懷勛垮著肩時,王思瑤還是歎口氣的把司徒衛給拖到她身旁。
「媽?」
「小衛乖,晚點在陪你聊。」
比起與自家兒子,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處理。
於是王思瑤哄完司徒衛後就用冷如冰霜的眼神掃向葛修睿,哼一聲,她緩緩的將目光放在早已變為木雕的祭無與穆身上。
察覺到王思瑤的視線,他們張開嘴啞著聲說:「老師……」
他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王思瑤連聽也不想聽,直接打斷他們的話。
「你們認錯人了,我才沒有你們這些叛逆的學生。」才剛說完,她就瞅向漏風的客廳,頓時王思瑤的口氣又變得尖銳,「哎呀哎呀,好好的房子居然被破壞成這樣,你們下的手還挺重的嘛。」
「我們沒……」穆想要解釋,卻被祭無賞了一拐子,而他趁穆捧著肚子哀號的時候,將王思瑤出現後就哽在他喉嚨裡的話給問出來。
「老師,妳為什麼還活著。」
「為什麼我不能活著?還是說你這麼希望我死掉?」
王思瑤一轉身,臉上的溫柔笑容雖然不變,但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我沒這意思,只是……妳的鏡魄不是被奪走了?」
對存活者來說鏡魄可是第二生命,不只是重要的東西也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就算是逆行者,鏡魄一被奪走最後迎接的也只有死亡。
所以對於眼前活蹦亂跳的女子,他不禁心想,這會不會是某人的惡作劇。
就在祭無望向某人的時候,卻見到他擺擺手說:「嘿,先說好,她可是如假包換的『老師』喔。還有,以前的名字我拋棄,你也別說。」
「那現在要叫你什麼?」
「跟小衛同學一樣叫我『紀懷勛』吧,合作的這段期間也請你們多多指教啦!」
「指教個鬼!」對於臉皮厚到像是水泥打不穿的傢伙,司徒衛嚥不下這口氣,直接伸手朝對方的頭拍去。
「小衛同學,你打得倒是挺爽的嘛!」
從剛剛到現在,司徒衛不只沒賣他面子,甚至是從頭吐嘈到尾,那樣子讓他很受傷。
但面對好友的抗議,司徒衛則不領情的說:「不打也行,我要解釋。」
從剛剛王思瑤咄咄逼人的態度以及穆欲言又止的感覺,看在司徒衛眼裡又更加可疑。
他們之間絕對有貓膩!
「欸?解釋喔。啊哈哈,拍謝捏小衛,那東西我不小心忘在家裡沒帶出來耶。」
司徒衛聽到擺明就是裝傻的言詞,他又朝對方後腦杓拍去:「紀懷勛你可以再白痴一點!」
「吼呦,別一直拍我的頭啦,會變笨耶。」
紀懷勛就摸著頭抗議,畢竟剛剛那一下司徒衛打得很用力。
不過對於兩人看似白痴的舉動,看在所有人眼裡卻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尤其是希絲洛,見到司徒衛如此「暴力」的手段與粗暴的口氣,令她有一種眼前的司徒衛真的就是本人嗎?
於是希絲洛指著對方,甚至一臉不相信的說:「呆司,你是吃錯什麼藥,居然這樣打人,感覺超不像你的。」
「呃——希絲洛小妹妹老實跟妳說,現在這樣子才是司徒小衛的本性,以前你們看到的他其實只是個假象。」
紀懷勛用裝熟的口吻對希絲洛說話,祭無聽到眉頭不禁一皺,他還用坳口的語氣叫著他。
「紀、懷勛……?警告你,說歸說,別扯到我女兒身上。」
「我哪有,是妳女兒對小衛同學有偏見,我幫他『澄清』一下罷了。」
紀懷勛一臉認真,不過在解釋的時候還要閃過司徒衛那作勢要打後腦杓的攻擊。
不理會還在鬧的兩人,祭無冷冷的說:「少來,你明明就是哪種一發現事情不對勁就給我硬轉話題的混蛋。」
「啊哈哈,真不虧是祭無還真了解我啊!」
「去你的,既然你都打定主意要裝死了,何必闖進來攪和?」
希絲洛聽到兩人的對話不免挑眉。
「父親,你認識他?」
畢竟希絲洛很少見到祭無用這種態度對人說話,而且那感覺超不像祭無的。
「勉強算認識。」祭無說到這還把拇指往後一比,「但說到最清楚他為人的傢伙,應該就是他的徒弟,穆了。」
祭無才剛說完,紀懷勛的臉色一變,那隻顫抖的手指還指著祭無。
「靠!祭無你出賣我!」
對於身後頻頻釋出的殺氣,紀懷勛冷汗直流。
小衛同學可不好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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