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02(完)
司徒衛瞪大雙眼,不知道微笑在說什麼,望著那抹笑容,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恐怖的事情要準備抓住自己。
只見微笑嘻嘻的把一直拿來攻擊的鏡面正對著司徒衛,「你猜,這是什麼?」
就像是獻寶一般,聽得司徒衛很不愉快。
「只不過是一面鏡子,有必要猜嗎?」
「呵呵,錯了。這不是普通的鏡子喔,這個可是可以讓你回去的鏡子。」
司徒衛聽見之後,整個人傻住了。他沒想到微笑會來這招,而且讓他驚訝的,是自己可以回去的這件事情。
「呆司,別聽他的,他在說謊!」希絲洛聽到後著急的大喊,不管怎麼樣在這種糟糕的狀態下,微笑這句話很不妙。
「吵死了,妳給我安靜點。」
微笑頭也不回,手直接往後一揮,巨大的手又浮現了出來,然後直接朝希絲洛的頭一撞。
希絲洛悶哼一聲,聽見聲音的司徒衛連忙回神,只見希絲洛躺在地上,似乎是昏了過去,他憤怒的瞪著微笑大喊:「你這傢伙,我要殺了你!」
「唉呦,人又沒死,叫啥啊。」微笑淡淡的說著,但嘴邊卻掛著得逞的微笑:「小衛,你想要回去嗎?這可是讓你回去的關鍵喔。」
鏡子在眼前晃啊晃的,雖然那是誘惑,但關心希絲洛安危的司徒衛一點也不領情:「我、一、點、也、不、想、要、回、去!就算要回去,也不會請你這種人來幫忙!」
聽到這裡,微笑老人大笑著,那個笑聲令司徒衛的頭皮整個發麻。
「你在笑什麼,你不知道這樣笑很噁心嗎?」
對於司徒衛的怒瞪,微笑一手夾著鏡子,一手夾著灰色帽子:「沒事,我還以為你會求我送你回去,讓我驚訝了一下。」
「我是不會向敵人求饒的,尤其是你這個騙了我三次的傢伙。」
「哎呀,膽小的小衛終於開竅啦!」微笑把帽子戴回自己頭上,玩著手上的鏡子,口氣就像是獻寶般,說得很輕盈,也很恐怖,「雖然我把外框給拆了,但這可是不折不扣的無界之鏡喔。」
看著司徒衛一眼,他又說:「我想要做實驗,所以希望你能乖乖的當我的實驗對象。」
司徒衛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哎呀,你沒聽懂嗎?我要把你送回去啊,這裡與外界斷聯繫已經很久了,除了那些討人厭又不能隨便說名字的傢伙以外,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越界,現在眼前正好有一個從外界進來的人,為什麼不實驗呢?」
感覺自己似乎被不祥抓住,他嘴唇發白,說話時還些微發顫:「就算這樣,也不需要用我吧。」
「非你不可啊孩子。」說到這,微笑的笑容頓時變得陰森,似乎這本來就是他該有的面貌,「我總要試試這個鏡子的真偽呀!如果是真品,在我把你送回去的時候,它就會連接到你回去時的軌跡,這樣我就可以照著你回去的路徑穿梭了。畢竟使用無界之鏡的第一要素,是與外界還有聯繫的人嘛。」
「就是因為這樣才找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司徒衛覺得這個理由很好笑。
「沒辦法,那些傢伙很難抓耶。」也不知道為校是在指誰,說完後又對他說:「不過像你這種誤闖進來的外來者就不一樣了,兩者的難度可是差很多的。」
微笑直接把司徒衛的血給抹在鏡子上,他喃喃的說:「以血為界,開啟來自外界的通道!」
司徒衛雖然感到疼痛,但微笑的行為更讓他害怕,「不、不要,放開我!」
未知的恐懼佔據了全身,司徒衛見到鮮血所塗抹的鏡身發出幽幽銀光,那是之前被抓到這個世界十發出的光芒,下一秒自身發出了與鏡子呼應的藍色光芒。
正當全身被藍色交雜銀色的光芒壟罩時,司徒衛感到腦子一片渾沌,不消半刻,他就翻白眼昏了過去。
「嘿,真的是正版的啊。」
微笑高興的看著司徒衛的崩解,忽然後方轟的一聲被炸了開來。
就算背對著,微笑也可以感受到身後之人凍得徹骨的怒氣。
「嗯?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不,現在來得剛好。而且,我警告過別動希絲洛了,既然你不聽勸那就要有覺悟!」
來人的正是祭無,他冷冷的看著微笑,而周圍的圓盤也在同時緩慢增加著。
「師父!呆司他!」不知何時醒過來的希絲洛對祭無大吼著。
看著身上發著藍光的司徒衛,祭無問:「你做了什麼?」
微笑聳肩涼涼的說:「你們不送他回去,我就來幫忙囉。嘿,要怪就怪你們一直拖拖拉拉,才會被我搶先一步。」
「無界之鏡?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鏡子,祭無冷冷的說:「微笑。不!為什麼這東西會在你這個王者的手上。」
「哈哈,那也要問你們啊,這可是你的同伴送的,是誰就問你們自己囉。看吶,你們要跟小衛說再見囉。」
微笑把鏡子給往上拋,鏡子直接停在司徒衛的上方,隨後藍光轉變為銀光時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框啷!」
把人傳送了回去,任務已經達成的鏡子掉落在地。
看著沒了血跡的鏡面,微笑笑得十分開懷,「哈哈,成功了,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與對方愉悅的心情相比,希絲洛的心情反而是盪到谷底。她不相信司徒衛就這樣走了。
而祭無見到司徒衛消失的身影,內心有著強烈的不快感。
他想起了先前在總部與那人的對談,那些意有所指的話,讓祭無的心情十分的糟。
不管選擇哪一條都是死路嗎?別開玩笑了,耍人也要有限度!
看著狂笑的微笑,祭無直接把圓盤給甩了過去。對於祭無的攻擊,微笑帶著猙獰的表情,周圍也現出了許多蛛網的鏡絲。
「哈哈,來玩吧!玩的開心點吧,千萬別讓我太無聊啊!」
「正如你所願,你這個該死的王者,為了系統的安定,我一定要殺了你!」
※※※
「叭、叭叭叭叭叭!」
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司徒衛呆然的站在斑馬線上,他喃喃的問著自己:「我在這裡做什麼呢?」
他低著頭走在路上,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看了自己的衣服,發覺左側的衣服破了一個大洞,但卻想不起來是怎麼弄破的。
望著四周,他茫然地尋找著回家的路,「咚」一聲,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連句道歉都還未從嘴裡說出來,就聽到金屬的物品掉落在堅硬的石磚上。
低頭一看,那是一個燙銀的懷錶。
司徒衛撿起來放在手心上,不解這東西怎麼會從自己的口袋掉出來,打開看了一下裡面,卻見到裡面有著大小的時鐘,而奇異的是上面的秒針與時間跑的都不同。
看著懷錶,他的腦袋忽然痛了下,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卻想不起來,急忙的在口袋裡面搜索,卻只找到了一個斷裂的半透明掃柄。
玻璃棒?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司徒衛看著手上的碎片,如此想著,但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忽然,司徒衛的背猛力被人用力拍了一把。他「嗚啊」地拍掉了對方的手,看起來十分的驚恐。
看著他的樣子,一名綁著及肩馬尾,身上穿著對司徒衛來說極為熟悉的學生服少女,怒氣沖沖插著腰用噴火的眼神瞪著他。
「哥!你好過份,莫名其妙失蹤一天就算了,見到我卻想要逃是怎樣。我有這麼恐怖嗎?啊?」
那人正是司徒衛的妹妹,見到對方沒回話,叼著棒棒糖的牙關正喀喀作響。
發覺自家老妹的怒氣滿點,司徒衛尷尬的道歉:「抱、抱歉,我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不過我失蹤一天了?」
「是啊,你不知道爸媽很擔心你嗎?」叉著腰,她又補充說:「你、回家死定了!」
聽見老妹加重口音的最後一句話,司徒衛垮著肩,「老媽她火大了?」
「對!咦?雪特!你的衣服怎麼那麼破爛!是哪個王八蛋搞的!」發覺了司徒衛的衣服破了一個大洞,她也不管自己的口氣是不是粗魯了點,她氣得抓著司徒衛的衣領,「白痴老哥,你又被人欺負了是嗎?真是的反抗一下又不會死,這樣惦惦被欺負總有一天會出事的啦!」
然後少女也不管司徒衛錯愕的眼神,還有細說著「是這樣嗎?」的話語,直接跩著他的手,把他拖回家裡。
而見到走得非常急的老妹,司徒衛邊要求走慢點,邊想著最近好像也有人跟她說了相同的話?要反抗?但是到底是誰呢?他呆然的捏著冰冷的懷錶,還是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
「啊啊,這裡算毀了吧。」
在廢墟之中,少年樣貌的B區王者戲謔的說著。雖然他的衣服破爛不堪,但是身上卻沒有傷口。
「王,你玩太兇了。」
在他身後,是戴著白色面具,手持檯燈的男子。
「吵死了。」
對於對方的碎碎念,微笑的王者眉頭難得的皺了起來。
發覺王似乎不太高興,白面閉上嘴,不再發出聲音。
「嘿咻!我看要另外找個落腳處了。」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抓著沾著灰塵幾乎沒有破洞的帽子,忽然他看到了白面的面具,挑著眉直接把面具扯了下來。
「王!你做什麼?」他趕緊用手遮住自己的臉,語氣充滿了慌張。
「別給我戴面具!遮遮掩掩的,我看了就煩。」
見到他這樣說,白面不甘願的把手放下。此時,映入王者眼簾的是一對深紅的雙眼。
「雖然你不是逆行者,但是有了那雙眼的你究竟可以跟他們打多久呢?」
「上次是慘敗啊!還有王,如此大剌剌地說他們的名諱好嗎?」恭敬的低下頭,但眼底下卻閃著異樣光芒。
哼一聲,王者說:「擔心什麼?這裡都被掀了,根本就不需要顧忌,還是你有意見?」
聽到這,他慌忙的解釋:「不,沒有……不過接下來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繼續依照計畫進行吧,小衛平安的回到了外界,我們不只還了人情,還在外面設了一個點。嘿嘿,接下來有得忙了。」
「那真是恭喜王了,您終於不無聊了。」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半頹的大樓間。
而在他們消失的同時,躲在暗處的居民才敢露出面目來。
另一處,兩名男女在爭執著。
「師父!」希絲洛生氣的看著祭無,不解他怎麼那麼容易就撤退了。
「我知道妳要說什麼。但別管了,他回去了。」
「師父,不!父親,你根本不懂。」希絲洛正色的看著祭無,就連稱謂也改回應有的關係稱呼,「他們對呆司有計畫,我們不能不理。」
「他回去了,還能有什麼計畫?」祭無大聲的駁斥著。
「就是有!你不是聽到了,無界之鏡是同伴給的!要去質問的人應該是誰你是知道的!」
「會傷和氣的。」歎一口氣,祭無無奈的說。
「該死!那個就算是同伴,只要違反秩序就一定會嚴辦到底的父親跑到哪去了!」希絲洛氣的大吼:「呆司是同伴!就算你不認為但我認為啊,算我拜託你了,去找他好不好!」
她用誠懇的語氣說著。
見到頑固的女兒,心知不答應的話可能會被纏下去,擺擺手他說:「算了,只要妳答應我別再私自行動,什麼我都答應。」
「好耶!那我們走吧!」
希絲洛拉著祭無,腦袋裡想著的都是司徒衛。她在心裡暗自決定,只要找到司徒衛的下落,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回來,她也會把他拖過來。
誰叫他不告而別呢?就算是不可抗力的因素,希絲洛也不想太快原諒他。
只要是人還活著,就一定可以再見面的。
「你等著瞧吧呆司!我一定找到你的!」希絲洛如此的宣告著。
看著氣勢高漲的女兒,祭無也只能苦笑以對。
回到遙遠的另一方,司徒衛茫然的看著桌子。
一朵淡藍色的水晶花孤傲地躺在桌上。
「奇怪了,口袋裡面本來明明不是這個啊?」
把水晶花拿起來看,司徒衛東瞧西瞧,喃喃的說:「不過,好懷念。我好像有說過要給誰看真正的花,可是是誰呢?」
迷惑,依舊落在少年的心中。花朵靜靜的躺在他的手上,直到他想起屬於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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