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17
「靠，阿季你這個該死的叛徒——！以後都不幫你了啦！」
會長作勢抓逃跑的米奇，但是林陸祿不放手只是咬著清晰語氣說：「小夢，夜紅綾的事是你搞出來的吧？為什麼？」
一句為什麼有很多意涵，但是會長只是想要裝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耶，夜紅綾是誰啊？」
胡誾夢會長的視線從跑遠的米奇拔回，瞇著眼手勾著長長的捲髮，對於小六的威壓不只不怕，還抬高下巴與身高差不多的小六對峙。
唔……早就聽說Ｔ大的學生會長很強勢，沒想到強勢到不怕身上飄著萬年寒氣的林陸祿。
「別裝傻。」林陸祿嘴角往上一勾，「夜紅綾這件事情是妳搞的吧？就算季家養了個神那也養很久了，怎麼說投胎就投胎？而且，我看季家除了衰了點被墮神跟蠱砸場子就沒有其他的破爛事了。」
呃，我倒覺得這件事情三家裡只有林家最倒楣耶，可是談判的應該只有季家吧？
「我可不是害你們林家的兇手。」小夢目光掃向我的左手，然後撥了一下長長的捲髮，「不過這件事情我是也有干涉一部分啦。只有一點點。」她還用力強調。
「那一點，是文書的部份還是跟季家談判的部份？內容呢？」林陸祿一口氣拋出三個疑點給對方。
對方也只是喀喀笑著。
「胡誾夢妳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季家談判。」
鬼子之間的默契只有我跟社長不懂，雖然知道他們都是下面的同事，當然知道對方掌什麼職務，但是我們又不知道也不可能隨便亂猜。
「林陸祿剛剛不是說了？」小夢會長挑著細長的眉，嘴角勾著狐媚笑容，「我給予季家文書，而且還是免費放送，雖然免費是有前提的，不過還算是不需要你們季家支付代價。」
「妳騙鬼啊。」季子祁社長立刻反駁，「大放送的文書時間不是只有以前？現在根本就只能看不能吃，就算堅持想求得文書，支付的代價卻不是人人都支付得起，所以妳只是在唬人的吧？」
喔喔，這遊戲規則我懂。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很多東西都要講求代價，而且就算談了代價，也要確認內容有沒有符合對方的胃口，畢竟現在搶著要文書的不是下面的住戶而是上面的居民。
「我可沒唬人。」胡誾夢會長撩著頭髮，狐狸眼瞇得細長，「對季家人來說他們是真的沒有支付代價，因為這是隱性的、免費放送的附加內容。」
我聽不懂。
「聽說輪胎那傢伙最近一直把『自由』放在嘴邊。」林陸祿掃著哼哼的女狐狸，「該不會是妳搞出來的吧？」
「差不多啦。」胡誾夢會長目光掃向社長還喀喀笑著，「我不過就是把阿季的自由放在談判桌上，只要他們放了阿季不干涉他的生活，一張熱騰騰的投胎文書他們就可以到手了。畢竟現今所有的魂想要投胎都得過我這一關，這是我的職責、也是不能逃避的任務。」
所以，胡誾夢會長仗著自身的職責能跟季家站在談判桌上談判，順著這個機會讓他從季家的管轄中脫離。畢竟他現在這麼忙有一半都是分家故意把一些難纏的任務推給本家，米奇又卡在與季叔關係修復中，又不忍心季叔一個人忙到死便把責任攬下來，這個舉動可說是趁得分家之意，畢竟對方就是故意要讓米奇過勞死。
「阿季就傻傻的啊。」小夢會長聳著肩，直接批評不在場的笨蛋，「要不是季叔手上這個燙手山芋分家也想要咬一口，不然阿季的自由還要在拖個一年半載還有機會的說。」
「妳是米季霖的誰啊，季家的事情容得妳干涉嗎？」
我想要是這裡有桌子的話，社長早就拍桌抗議了。
「我是你們族長邀請來的顧問。」小夢會長比了個二，「還兩年了，跟你們族長的交情嘛……大概也有十幾年了。」
「顧問？有的話我怎麼不知道？」
「族長的事容得你過問嗎？」小夢會長把話還給了社長，「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求證啊。」
社長悻悻然的跑去打電話，沒過給分鐘他就黑著臉說：「是有此事，不過我不承認！」
「不承認也是你家的事！」小夢會長哼哼兩聲，對於氣呼呼的社長只是淡淡的說：「而且做出的選擇後果，也是應是你們季家一同承擔，但很可惜季家的不義份子太多，看不下去的我只好訛詐愚蠢的你們。」
「小夢，妳做了什麼事。」林陸祿微微皺眉，「不怕牽脫到輪胎嗎？」
甚至連社長也抖著音，嚥下怒意顫顫的問：「胡誾夢妳做了什麼好事！」
「我不是傻子。」胡誾夢會長好像很喜歡勾頭髮，甩了一下，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可是跟老媽差很多），揚起勝利者的笑容看著季子祁社長：「就算季家族長願意犧牲自己自願當拯救神祇的代價，只為了沒有奪得一紙文書偷偷飼養好幾年的神明養子有個完整的家。但看到只有他與本家的人站出來承擔『選擇』後果，其他的人卻躲在後面偷偷竊笑。一句話，我很不爽。」
胡誾夢會長把交易內幕說得很仔細，講話也咬牙切齒。
我默默朝米奇逃跑的方向看去。
終於知道就算米奇把我們帶過來找關鍵人物，見到人的最後一刻逃離的真相。
其實我很清楚米奇從不理會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季家本家的孩子那又如何，血緣關係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張薄紙的證明，都放出去吃草了這麼久，就算我雞婆讓跟季叔和好，但是選擇的還是米奇他自己。
既然從放浪子做回乖巧又聽話的小孩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現在季叔願意犧牲一切就是為了要讓小紅有個家，但是早就看本家不爽的旁系家族，當然是抱持著觀戲的心態來看待此事。
如果成功，他們便可以得到一名戰力（也就是小紅），甚至讓擁有兩名神子的夜家一舉傾倒偏向季家，而且季叔要是真有三長兩短，也可以換掉這位不顧季家決議執意讓鬼子誕生的頭痛人物。
「欸，短短一句話就可以推敲這麼多，阿季該不會把他家的狀況全都跟你說了吧？」
會長一臉打趣，看來剛剛的內心話一字不漏的全被她接收光了。
真糟糕，難不成所有的神子跟鬼子都有竊聽內心的愛好嗎？
真的是一點隱私都不給人耶。
不過就算不爽，我還是撇撇嘴說：「還好，只是有去過他家幾次，他們家的人有跟我聊一些事情。」
雖然米奇口風緊到挖不出線索，但是他的家人卻不是，尤其是關心他的兄弟姊妹，見到我嘰哩咕嚕的說了不少八卦，就連季叔也不例外在八卦圈裡參一腳，只為了跟我換取一點米奇的近況。
不過他們問最多的就是米奇在外面過得好不好，對他們來說米奇沒跟他們住反而受到了更大的打擊。
「是啊，就是有關心阿季的傢伙在，所以我才要淌這渾水，不讓你們分家稱心。」小夢嘴角一勾，她的視線早就從社長轉移到我身上，「喔，對了。紅綾這名字是季叔取的。」
她的左手在脖子處輕輕一指，「他很喜歡圍著紅色的圍巾，那是他的法寶，更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不過，就算待在本家，有本家充沛的靈氣守護，但神的墮落依舊會持續下去，為了紅綾好，季叔希望他能找個好家庭讓他有回去的機會。」
胡誾夢手指天花板，我的視線劃過敞開的門，望向外面早已暗下的天空，看著無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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