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與現實的分隔線

詭廟03

「墮神是什麼？」

一名五歲左右，有著一頭純白色頭髮的女孩將青年的大腿當成枕頭，伸長的手則把玩著原本戴在對方臉上的黑色粗框眼鏡。

「為什麼我們會墮落呢？」女孩瞇著左眼為金色、右眼是黑色的異瞳，問著坐在沙發上乖乖讓自己當枕頭的青年。

「為什麼我們會被捨棄呢？」

她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次，這大概是所有墮落於人間的神明們都想問的問題。

天為什麼會傾頹？

為什麼會有取代自己的人出現？

而那些代替自己在上面享受一切榮華的傢伙到底是誰？

他們有家歸不得就算了，為什麼沒了香火支柱的他們會漸漸的被陰氣污染？

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規則？

以前可沒有沒了香火就會降神格的規定啊！

所以他們迷惘、他們吶喊，比那些尋求神明幫助的人類還像隻迷途的羔羊。

只是對於這份質問，青年十分不以為然。

「這要問你們自己。」青年瞇著眼睛，就算懷裡的女孩掌控著自己的生殺大權，但是他還是不改毒舌，「是你們美夢做到被人取代都不自知，要是早點察覺現在應該還好好的待在上面吧？」

這是假設性話題，但追根究底的確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如果沒有沉淪美夢，只顧著做夢什麼事情都不做，沒有擺爛的他們下場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堪。

「才不是我們的問題！」反駁這句話的是圍著焰紅色圍巾的少年。

「我們為什麼會墮落？」少年接回女孩一開始的話題，「為什麼神迎來的終焉是成為世間所不容的墮神呢？」

他看著自己的兩手，「而成為墮神的我們為什麼沒瘋呢？」

「是瘋了的吧？」女孩起身坐在青年旁邊，右手食指輕摸著唇，「不然我為什麼能操控陰氣呢？」隱隱地，白色尖牙露出，異色的眼睛還發出光芒，「而你為什麼還執著已逝去的蠱王小妹呢？」

「不，我已經有妹妹了。」少年看著女孩，「妳不正是我妹妹？」

聽到這回答，女孩歡快的笑了，「所以，你不也是瘋的嗎？」

「喔？所以我跟著的老闆們都是瘋子？」第四道聲音落下，一名頭上長出兩枝櫻花樹枝的女子從黑暗中走出來，她兩手壓在青年所靠得沙發上，「真好玩啊。」

「呵，不瘋的話怎麼做傻事呢？」

「是啊。」女孩將眼鏡還給青年，「畢竟晚點我們還要攪亂別人的盛大祭典呢！」

雖然口氣說得很像是惡作劇，但是聽在青年耳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所求的到底是什麼？」

「呵，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女孩輕笑。

少年則回答：「當然是你們本家的那顆仙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