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與現實的分隔線

　　第三章01

　　司徒衛拍了一下臉，就算他們的態度強勢，司徒衛也不想落於下風，畢竟這可是自家老妹鬧出的事情，就算再怎麼危險也要站出來處理。

　　看著身上散發非人氣息的兩人，司徒衛緊握右手，一臉警戒的看著他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來歷，更不知道你們是好是壞，就這樣要我幫忙，答案是——不可能。」

　　就算司徒衛果斷的拒絕他們，葛修睿還是用平靜的口吻說：「關於我們的來歷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不然——」

　　葛修睿瞧著對方的右手挑眉道：「你也不會這麼緊張。」

　　「抱歉喔，這是反射動作，畢竟反世界的倒楣事我栽的夠多了。」

　　而且對司徒衛來說，就算對方做了自我介紹危險程度也不會因此而減少。

　　「嗯，有道理。」

　　對於司徒衛的解釋葛修睿認同的點頭後，就閉上眼睛。前後也不到一秒，張開眼時黑髮黑眼頓時變成了白髮紅眼。

　　「見鬼了，又是逆行者！」

　　對方的樣子讓司徒衛的表情變得相當難看，但他嘴巴碎念一下後，右手便微微鬆了開來，同時帶著淡藍的沙塵從掌心處飄走。

　　不過就算解除武裝，司徒衛還是帶著戒心問：「感謝你們告知身分，回歸原本的話題，我妹究竟幹了什麼事情，嚴重到連我也要負起連帶責任？」

　　而且……對象還是個逆行者？

　　就在司徒衛疑惑之際，葛修睿一語不發，只是靜靜的打開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時間。

　　「還有半小時是嗎？安你先進去看一下狀況，要是對方不聽勸來硬的也沒關係。」

　　站在他身後悶不吭聲的少年一點頭，左手出現鏡像化的武士刀。他握緊發著藍光的武器，展現出幽靈般的身法一躍跳進建築物裡。

　　等到人離開後，葛修睿才回答司徒衛的問題，「關於『鏡魄』你知道多少。」

　　腦袋接收到陌生的名詞，司徒衛搖頭不解道：「『鏡魄』？那是什麼鬼東西？」

　　見到司徒衛問得認真，葛修睿不禁嘟囔：「搞什麼鬼，連這基本的問題都不打算讓他知道嗎？」

　　葛修睿的樣子與其說生氣，還不如說是無奈。他咋舌看著呆傻的少年，手還放在右胸前：「你知道存活者代表什麼，這裡又放著什麼東西嗎？」

　　這個司徒衛就知道了，他說：「有著鏡子抗體的就是存活者，至於這裡不就是心臟嗎？我記得反世界的東西都是相反的，所以連內臟也是異位的吧？」

　　說完他發覺自己好像說得太簡陋，所以有點不好意思的直抓頭髮。

　　「……還需要調教啊，那些孩子的皮可以再繃緊一點。」

　　葛修睿忽然衝出的話語讓司徒衛傻愣住了。

　　畢竟葛修睿的外表再怎麼看都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可不管是他是收了徒弟的逆行者一事，還是剛剛說話的口氣，怎麼看都很像微笑當初騙人的那種成了精的老人。

　　才剛這樣想，司徒衛馬上就帶著乾笑把這份臆測給帶走。

　　雖然司徒衛知道人不可貌相，但是他的認知還停留在皮相上，雖然他被微笑耍過好幾次，但是也只把微笑當特例，其餘的他根本就不敢多做聯想。

　　「罷了。」葛修睿對他招招手：「我們邊走邊解釋吧，而且令妹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追捕她，正抵抗著呢。」

　　他抬頭仰望大樓，此時大樓正不時閃著淡藍色的光芒，裡面似乎正進行一場激戰。

　　「——你們會殺了怜月嗎？」

　　司徒衛臉上佈滿冷汗，說的時候還不時搓著手臂。

　　「不一定，如果她願意跟我們合作，那至少還不會傷害她。不過就算是採取強硬的態度，我那半吊子的徒弟也未必打得贏她，所以還得去幫忙呢。」

　　解釋完後，葛修睿走到對街，沿路上還不忘對什麼都不懂的司徒衛解釋。

　　「『鏡魄』，只要是存活者，身上都會有一個，它的外表也很好認，是帶著藍光的銀繭。不過『鏡魄』並不是什麼裝飾品，是存活者可以使用鏡子的關鍵，與心臟融合且共存的東西，最特殊的一點是，它是記憶與力量的結晶，能力越強者，『鏡魄』內藏的能力越高。」

　　「所以我身上也有這個囉？」司徒衛脫口一問。

　　「沒錯。但就算是『鏡魄』，重要程度也是因人而異，更甚者會讓爭奪者們捲入一場血戰。」

　　葛修睿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鐵皮圍牆，眼睛也沒有眨的直接跳了進去。

　　司徒衛也跟著翻過去，然後眼睛直盯著一進入施工地就變出鏡像武器的孩童。

　　此時，他的右手拿著的是一把帶著淡藍光芒的手槍，型號是柯爾特點三八，這武器在這時代已經很少見了，就算有也只在電影裡才看得到。

　　司徒衛看著跟現代比起來算是很落後的武器，他忽然想到鏡子是呼應想像而變化出來的，所以在葛修睿的想像中，這有點歷史的手槍是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東西？

　　就在司徒衛的思緒又再亂轉時，葛修睿摸了一下柯爾特槍，那雙銳利的眼神還看著四周，當他發現沒問題後才偏頭示意司徒衛跟上。

　　司徒衛看著遠去的男孩，連忙追上去。

　　同時，葛修睿又開始解釋：「你聽好。『鏡魄』是與存活者的生命連繫在一起的，只要解決存活者，就算不對準心臟，死亡就代表結束，『鏡魄』也會隨之消失。但——對於我們『逆行者』還有『王者』，甚至是有才能的存活者與你並不在此列。」

　　葛修睿說到這，用微妙的眼神看著一頭霧水的少年。

　　「為什麼我算例外？」

　　「不管你有沒有覺醒，來到反世界後你的存在本身不就是個例外嗎？不然，微笑為什麼要把你拐去賣？」

　　這點，司徒衛沒有回答，只是抿嘴沉思。

　　葛修睿也沒有逼迫他承認，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走入被黑暗壟罩的大樓。

　　由於這裡是修建中的大樓，也沒有接電，葛修睿便伸出手，掌心頓時跳出一個探照用的光球。

　　不過他這隨手的做法看在其他人的眼裡，大概會被嚇死吧？畢竟在現世能力會不及反世界好用。

　　就在他們踩著樓梯上樓時，不發一語的司徒衛終於開口了。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就是這樣了吧。」

　　司徒衛語氣透著不甘心，那樣子似乎是想起被微笑騙去賣的經過。

　　「呵呵，你也別擺那張臉嘛，多虧了他我們才找到你。」

　　葛修睿看著因為階梯的高低差而與自己平視的少年，忽然伸出沒有持槍的左手，但伸到一半手就收了回來。

　　「繼續原來的話題。」葛修睿眼睛微瞇，把各種想法收回心中，「像我們這些人的『鏡魄』，就算死亡也不會太快消散，所以各方人士也會在同時搶奪重要的『鏡魄』。但，關於這方面，我們與王者就產生了極大的分歧。」

　　「嗯？」忽然扯到王者，司徒衛不禁問：「這又關他們啥事。」

　　葛修睿看著傻傻的少年，嘴角不禁露出笑容，但下一秒又斂起笑容淡淡的說：「別忘了『鏡魄』裡面存放著的是記憶與力量，這裡面還包括藏匿的祕密和累積的經驗。所以對某些人來說不只可以保障地位，更可以擁有前人強悍的力量。」

　　「那些人指的是王者？」

　　「是的。他們的更迭就是這麼的偏激，但就某種意義而言也很成功。不像我們，一邊周旋著王者，一邊浪費時間培育徒弟。雖然師徒相處的感覺比王者那邊融洽許多，但是鬧彆扭的徒弟太多了，頭有點痛啊。」

　　說到後面，葛修睿的語氣忽然轉為抱怨。但司徒衛沒有感覺到，只是拼命的消化新的知識，當他咀嚼完後，他發現又有新的問題跑出來了。

　　於是他瞄著男孩小聲的問：「你剛剛說，逆行者與王者不一樣，但是要是真出了意外，『鏡魄』又該如何處理？」

　　「系統。」男孩掃了司徒衛一眼：「『鏡魄』會先存放在系統裡，直到有合適的人選再給予對方繼承，但是大多都是逆行者，學徒的機率不高。」

　　「這樣啊。那王者呢？在你剛剛解釋的時候，不知怎麼搞得我忽然想到微笑。他也算是用暴力來繼承前王者的能力嗎？」

　　「……他大概是以下犯上作掉前任王者後就躲到幕後了，所以我們才不知道王者早已被掉包的事。」說到這葛修睿不禁頭痛道：「其實不只是他，就連那位新加入祭無團隊的周子御也是一樣，就是因為出現了這兩位陌生人，他們才忙著做人口普查，免得又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不過這類問題還是丟給祭無處理了。」

　　「啊？」

　　見到司徒衛愣住的臉，葛修睿兩手一攤：「沒辦法，這爛帳還是要算在他頭上，其他的人不是裝死就是鬧失蹤，而我除了這件事情其他的都不想干涉，所以就只能交給他了。」

　　就在他撇清責任時，上方忽然傳出爆炸聲響，葛修睿眉頭一皺，直接拉住司徒衛朝牆邊靠去。

　　下一秒，天花板忽然塌了下來，碎裂的水泥塊與鋼筋把上方的路給堵死了。

　　葛修睿嘖一聲，直接拉著司徒衛往下跑。

　　他們才剛跑到空曠的樓層，天花板又被炸出一個大洞，同時一抹黑影忽然跳了出來，葛修睿見狀連忙甩動右手。

　　「砰、砰、砰！」

　　手槍發著淡藍的光芒，同時帶有藍光的子彈朝黑影射去。

　　輕哼一聲，一把鏡子做的日本刀顯現出來，還將子彈全數擋下。

　　那是司徒怜月。

　　一見到操控鏡像化武器的司徒怜月，司徒衛的心臟便狂跳了起來。

　　同時，白色的煙塵落下，又有一道身影從上面的大洞跳了下來，那人一樣也拿著日本刀。

　　察覺上方壓下的殺氣，司徒怜月連忙甩出武器。

　　鏘、鏘、鏘！

　　刀與刀交集不下數十次，肉眼卻只見躍動的藍光。

　　雙方毫無喘息的強烈攻擊不下數次，最後是在葛修睿的槍聲中拉開了距離。

　　靠近司徒衛他們的是安非萊，而跳到遠處保持安全距離的是司徒怜月。

　　這一波攻擊停緩後，她挑著眉望著安非萊身後的男孩。

　　「葛修睿？連你也淌這渾水？不——」見到司徒衛，她的表情一斂，面帶殺氣的說：「你們又想把我哥扯下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