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02
「我等訊息。」
『你們沒得等了啦。』
一陣惱怒的聲音傳了出來，所有人一致的看向司徒衛的——手機。
只見司徒衛不知何時把手機拿了出來，而用擴音與所有人對話的人說：『拜託一下，再按一次通話鍵好嗎？』
「啊？好。」
司徒衛按了一下，熟悉的光球就從手機裡跳了出來。
『真是天殺的難連。』
就在穆抱怨的時候，葛修睿皺著眉說：「你何時動了司徒衛的手機？」
『噗——大師父冤枉啊！是師父動的手腳不是我！』
「夠了穆，你好吵。」
對於那聒噪的聲音，祭無脫口就是說這句話。
『祭老大你好狠——』
「別廢話。你剛剛說的『沒得等』是什麼意思。」葛修睿一甩手，光球像是被吸引般，直接跳到了葛修睿的右手掌心：「十秒鐘不解釋，你就重新再連一次吧！」
『差、差別待遇啊！』他又哀嚎了好幾聲後，發覺葛修睿的手要捏下去時，穆才說：『師父給大師父的訊息，「距離破解還有一個多小時，鬼知道你們那邊能撐多久，先想辦法活下去吧！」就這樣。』
「為什麼？」
葛修睿鬆開抓住光球的手，光球在半空轉了好幾圈，穆的聲音從光球裡跳了出來。
『嘛——公主殿下在你們手上，就算有人奮力的清理追兵，動作也沒比Ｂ區快。他們可是將能掌控的各區管理者全數搬出籠，這裡的存活者可是多到爆的啊！』
穆頓了一下，又繼續說：『等一下我也要去幫師父的忙，所以也只能說到這了，大師父撐一撐吧，這次的「條約」似乎是無期限，直到所有人死光。』
話一說完，光球就啵的散了開來，同時看著手機螢幕的司徒衛皺著眉頭，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呆司，你怎麼了。」
見到司徒衛的異狀，希絲洛好心的問了一下。
將手機收回褲子口袋裡，司徒衛緩住跳很快的心臟甩甩頭說：「沒、沒事啦。」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希絲洛似乎察覺到他語氣中的逞強，於是司徒衛硬轉話題的問：「那個……剛剛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很糟的意思。」
葛修睿皺了一下眉頭，還看著被白思懷保護的「公主殿下」。
「我想，這次的條約不只是想要幹掉我們，更是要把這位小姑娘給帶走吧？」
「大師父的意思是，現在所有人都在找我們囉？」希絲洛挑眉詢問。
「是啊，大概還包括那些毫無能力的居民吧？畢竟這裡可是有很多眼線的。」
葛修睿轉身看著斑駁的牆壁，看著用鮮紅色畫滿整面牆的圖騰，葛修睿用手輕輕碰了一下。
「既然這裡眼線那麼多，地又那麼廣，不如直接把敵人引出來。」
淡淡的說完後，就見到一群人憑空出現。
同時，四周警鈴大響。
「靠！這裡啥時變成禁行區了。」
希絲洛用手壓下那刺耳的鈴聲，眼睛看著半空中一面面的鏡子，就在她想要砸掉那些傳送鏡子時，砰的槍聲傳入所有人耳裡。
葛修睿手上的柯爾特點三八手槍傳出淡淡煙硝，同時子彈就像是躍動的軌跡在半空中跳著。
當子彈穿破一面鏡子時，就轉彎的朝另一面鏡子攻去，除了第一時間傳送的人外，鏡子在傳送途中就被葛修睿破壞了。
半空中的遭遇戰一下就被葛修睿破解，同時地面上的人三兩下的就被其他人給解決掉。
當第一批的人被清理乾淨時，葛修睿則說：「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分頭，把那些人給引出來，要是找到微笑記得聯絡我。」
然後葛修睿看了安非萊一眼，他淡淡的說：「這一次你別跟了，直接把管理者給引出來，當然要清理叛徒最好趁現在。」
聽到葛修睿這樣說，安非萊朝他鞠躬後，就召出鏡子不知傳送到哪去了。
「什麼叛徒？」
祭無見到安非萊那離去的背影，那感覺不只著急還有股恨意，那樣子頗為奇怪。
「Ｅ區趁王者職位懸宕的時候，想要搶奪王位的管理者起內鬨不說還開門讓微笑進來，聽說有不少人想活下去，宣誓成為了微笑的手下。」
「所以他要清理門戶？」
「他想盡王者的職責。」葛修睿看著祭無，還補充說：「雖然我還沒帶他去見系統，但是我很看重他的執著以及從上一代傳承下來的習俗。畢竟上一代的良好風氣斷在Ｂ區不說，每一區的新王者又血氣方剛，難得見到不失傳統又古板老氣的孩子，順手指導一下也無妨啊。」
「哇，聽大師父這樣說，我忽然對安非萊改觀了。」
「原來王者也有好人啊，看來我投靠錯人了。」
反觀希絲洛欠打的話，周子御到是在怨嘆自己的眼光如此的差，居然投奔到心情時好時壞的Ｂ區主子那。
「安非萊是很可愛沒錯，系統很期待見到他的說。」小槐笑咪咪的說著。
同時所有人又把視線放在剛剛一直沒說話的少女身上。
見到那一雙雙火辣的眼神，白思懷立刻用手摀住小槐的嘴，他與周子御互打眼神，然後周子御擺手說：「我們先去當誘餌了，再見。」
然後就像是逃命般開傳送跑走了。
「反應也太激動了吧，又不會吃了那小公主。」
希絲洛嘟著嘴，見到散落在地的沙塵，心裡有著極度的不平衡。
「他們是怕那位公主殿下再說下去，系統隱私曝光過多，就算公主殿下不被滅口，他們兩個也難保不被人捅一刀。」葛修睿說完後，就掃了祭無一眼：「希絲洛還不會傳送，你就顧著吧！我要帶著司徒衛走。」
「師父，你倒是滿偏袒他的。」這句話祭無不知道說了多少次。
葛修睿嘴角微勾，只是淡淡的說：「偏袒也得有本錢，可惜你們沒發現。」
他抓著司徒衛的衣角，鏡面一翻，就只剩祭無與希絲洛留在原地。
＊＊＊
眺望高處，司徒衛看著掛在半空中的大鐘不禁皺著眉問：「既然『系統』沒辦法在這裡生根，為什麼『條約』可以呢？」
「不清楚。」
葛修睿看著街道上宛如爬行的螞蟻，就算他們站在制高點，那鎖定般的殺意還一直纏繞在他們身上。
「這感覺，似乎是微笑在盯著我們瞧呢！」司徒衛摸著發寒的後頸嘟噥著：「好不爽，如果破壞『條約』，微笑的臉會不會瞬間扭曲呢。」
「如果這是他最有自信的傑作，應該會看得到。」
葛修睿持槍的手反手往後一打，後面忽然發出悶哼的聲響。同時司徒衛瞇著眼，身上的光球竄動，原本半空裂開甚至是跨出一隻腳的鏡子，被司徒衛取消，那人狼狽從空中墜落。
「安息吧！」
司徒衛合掌默念以上的話後，忽然看到地上像是打不死的小強的存活者們朝這裡衝過來，他又哀嚎道：「現世沒這裡恐怖啊！我還是覺得現世比較可愛！」
「嗯，是沒錯，但是現在可不是逃避的時候。」
聽到葛修睿的話，他只是翻白眼的說：「逃避的話就不會殺人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習慣不了啦！」
想起希絲洛以前說的話，那口口聲聲說「總會習慣」的話，司徒衛還是覺得這根本就不會習慣，反而會良心不安。
但說歸說、抱怨歸抱怨，為了要活下去，總是要不擇手段。
「不過微笑那傢伙躲到哪去啦！到現在都還沒看到，搞屁喔。」
「等吧，如果他有入侵系統，那麼入侵時留下來的線索會找到他的。」
看了身旁的孩童一眼，司徒衛發現葛修睿除了幾個漏網之魚會讓司徒衛解決外，大部分的人都是他解決的。他不禁脫口問：「幹嘛偏袒我，他們看我不順眼不是有原因的嗎？」
耍白痴耍很大這件事情他已經自行承認了，他猜要是被他們發現他為自家老妹作的傻事，大概會從白癡進化到鄙夷吧？
「看事情不應該看表象，老實說那些孩子太膚淺了，所以賺到的是我。再說逆行者的家族太小了，你這個新加入的孩子總是需要有人罩的。」
「所以你想占我便宜，要當我老哥？」
對於小鬼頭，在得知真實年齡前，司徒衛還是覺得自己才是當哥哥的料吧？
「關於這點，不予置評。」
就在他勾著一抹詭異的笑時，前方不遠處有個燦爛的藍光跳上天空，還爆散了開來。
「找到微笑了！」
葛修睿抓著司徒衛的後領，直接跳下樓去，才墜下五十公尺就看到下方垂著一面鏡子，兩人沒入鏡子後，鏡子一翻面就直接傳送至遠處。
＊＊＊
此時小槐正發抖著。
被系統選上的優點是，只要問到關鍵字就可以查詢到答案。
但缺點是，她那張嘴無法控制，只要系統喜歡就會把答案隨便告訴別人，就算那是敵人它也無所謂。
數分鐘前，周子御只是在跟希絲洛開個玩笑，他們有著通訊鏡片，隨時都可以交換情報，但沒想到卻扯到了誰先找到微笑的問題，還白癡的打起賭來。
小槐剛好聽到，但之前原本查詢不到的問題，卻忽然受理了，還一下查到了微笑的位置。
他們打算先去探查，沿路上還遇到大量的存活者，這也表示微笑就在小槐所指示的方向。
那個地方是大鐘的下方只剩透明的鏡面，地下似乎是挖了個無止境的大洞，幾乎看不到底。
見到與祭壇相像的建築，他們連想也不用想直接打上記號。盡完告知義務，他們就踩著光滑的鏡面，但等待他們的不是下墜，而是飄浮。
鏡面直接把他們送到大鐘內，大鐘的正中央則是一名帶著灰色軟帽大約八十幾歲的老人家。
「唉呀，沒想到先來的居然是你們，我還以為逆行者會先到呢，看來是我失算了。」
老人帶著溫暖的笑容，他們內心喀嘰一聲，背後像是被涼水潑過般十分的冰冷。
此時，他們真的害怕了。
＊＊＊
同一時間，大鐘下方。
「我靠，周大哥他們不要命了嗎，居然直接跑上去。」
看著被鏡子傳上大鐘的三人，希絲洛不免咋舌。
「擔心就先上去。」
「父親不上來？」希絲洛看著一直盯著無底洞的祭無，語氣透著擔憂：「別告訴我你要跳下去。」
「乖，去一下而已，妳在上面等我。」
希絲洛踱著腳，「但是上面有微笑耶！」
她覺得要是真打起來，有祭無在還比較有勝算。
「但他也有可能在下面，反正妳先上去等我。」
祭無將希絲洛推到鏡面上，他看著自家女兒上去後，就直接跳下大洞，他感覺下面所埋的東西比微笑的人頭還要重要。
同時司徒衛與葛修睿從鏡子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大鐘，司徒衛忽然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是我的錯覺嗎？好眼熟啊！」
葛修睿瞇著眼，銳利的眼神彷彿要把大鐘給看穿。
「……微笑在上面，我們上去吧。」
就在葛修睿準備要踩上鏡面時，司徒衛忽然拉住他。
「等等，他們似乎不想要我們上去耶。」
他們身後，是數十名甚至是數百名的存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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