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廟09
「好啦，我放出來。」我抓著年的頭，在拔之前我跟他說：「年，不可以討厭小白毛。」雖然小白毛是殭屍，但好歹也是火兒學姐的作品，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作品被同伴唾棄，一定會傷心的。
啵的一聲，我用拔蘿蔔般的方式把年從小白毛的懷裡拔出來，還把捆成粽子的繩索給鬆開。
只是對於我的訓話，在牠逃脫小白毛魔爪後，哼哼的回答我：「不可能！」
「為什麼。」
「人類，我告訴你，那個叫火兒的傢伙我以前有見過幾次面，還記得那時候她給我吃了很多好吃的東西，但……這跟製作污穢之物是兩碼子的事。」年氣呼呼的，貓爪還在半空揮舞，「如果我看到她，絕對會把她罵到臭頭。製作殭屍？這根本就是自攬污穢，她是不想活、想墮落是嗎？」
啊，年擔心的是墮落的問題嗎？
雖然他們很緊張，生怕火兒學姐是地雷，但我卻覺得應該沒這問題。
因為七、八他們禁止火兒學姐做這種引火自焚的舉動。
墮神是不能出現的。
這大概是所有人的共識吧？
但內心裡隱約卻有個聲音在對我發問。
神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嗎？
鬼不是污穢的存在嗎？
但——從何時開始神與鬼的界線就變模糊了？
我順著內心的疑問問著四哥時，他卻只是淡淡回答，「別忘了現在的神子只是個失敗者，當自身被他人所取代的瞬間，就算還保有神格卻只能吃老本。」
吃老本的意思就是，如果沒有人信仰祂們，斷絕香火的神祇最終只會落得變成災厄的下場。
但子牙卻不認同四哥的回答，「他們才不是失敗者，他們是神，是終有一天帶領我們家族到上面的存在。」
聽到他說的話，我皺了一下眉，看來子牙被自己家的人洗腦洗得很徹底，雖然只有跟他們見過幾次面，話題幾乎都圍繞在米奇身上，關於地雷話題幾乎不常碰到，現在因為四哥關係，子牙整個大暴走。
「果然是季家出品，就連問題都問得這麼好笑。」四哥哈一聲，「我倒是問你，要是能回去為什麼還要靠你們？要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為什麼還需要香火支援？」
是啊，這點我也很認同，「為什麼有香火就沒事呢？」
神明瘋狂的搶香火，搶到後面感覺上吃相……有點難看？
啊，以上的話是阿夏說的，也只有他才會說得這麼直白。
但就算如此，阿夏也不知道神祇能力衰微的原因，畢竟那跟天人五衰是不同的。
「四哥你知道嗎？」
「天知道。」四哥戴上安全帽，用一句話來結束這個不知道離了多遠的話題。
——反正這一切從封天絕地開始時就亂了套，所以煩惱再多也沒用。
也就是說，神的疑惑打從一開始就沒一個真正的答案。
就算有，答案也在上面吧？
但是在上面被驅離的祂們有沒有回去的一天，也是無解。
而且……這句話套在四哥他們身上，他們回去的日子是不是也遙遙無期呢？
地府在天崩不久後不也是封了嗎？
「一泰，下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現在你要關心的應該是去季家遇到阿陸時，你該如何解釋吧？」
「嗚啊啊！四哥別提醒我啦！」
面對小六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耶。
尤其是怒氣沖沖的小六更是會讓我……現在想到就在冒冷汗。
「放心放心，就算生氣他也不會把對七、八的那套招呼到一泰你身上的。」四哥哈哈大笑，「頂多衰的就是年吧。」
「為什麼？」我看著被我跟四哥夾在中間，變成夾心餅乾的年，「年為什麼會被小六揍？」
「因為牠是警報器之一，當你出門時牠必須要回報，如果你跑太快還要負責跟蹤你。」
所以年才會被四哥五花大綁的鎖在符籙空間裡當小白毛的抱枕？
「喂，你們都是這樣對待神祇的喔！」
對於等等年的待遇，就連子牙也無法想像。
「四哥，你好壞。」
都被綁架這久了，就算年現在通報小六也晚了吧？
「我人這麼好，怎麼可能是壞人。」四哥嘴角露出壞心的微笑，「我只是叫年選擇罷了。如果他敢通報阿陸，我就把牠當白毛殭屍的飼料，不通報的話，我會給牠一年份的高級貓罐頭。」
「高級貓罐頭啊，之前吃過一次真的超好吃的喵。」年垂著一滴口水，「光想到就肚子餓了喵。」
……看來四哥在談條件前有先給年嘗過贈品（貓罐頭）啊。
不過——看著肚子發出咕嚕叫，被食物激起食慾的年，我不禁如此想著。
威脅利誘一起來。
這還叫不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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